话说人言可畏,不管佟夫人怎么生气,贾迎春高嫁这条路算是断了。
“坏人姻缘,这是坏良心的事儿,她也敢做,我呸,怪不得她闺女不得宠。”佟夫人坐在床上,身上披着一床被子,盘着腿,散着头发,心口一起一伏,可见还没消气。
贾故躺在床边上,睁眼看着她,说实话他是想笑的,只因为佟夫人披着的被子是绿色的,看到她生气的样子,让贾故想起了青蛙......
“夫人啊,”贾故坐起来,搂着她的背,“别难受了,睡觉吧。”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老娘娘两被欺负了,你睡得着我睡不着。”佟夫人的火气还很大。
“这种事,听见了也当没听见,是万万不能声张的,你知道的,这和北地不一样,要是张扬了出去,就算是你现在打了那王氏的脸面,最后吃亏的还是迎儿,这事儿,咱们需要捂着,捂的严实点,而且,迎儿确实是有点懦弱的。”
“我知道,但是孩子好不好的,咱们可以教,不是被那些婆子们在嘴里传闲话的。”
“咋办?你现在冲到荣府去,揪着王氏的衣领子扇她两个大耳刮子。这几天你消停点,连带着孩子也别出门了,其他的不论,就说年前忙,在家料理事物呢,她的婚事,年后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佟夫人恨恨的把这个哑巴亏吃下去了,暗地里发狠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来,王氏那老虔婆不是挺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的吗,到时候贾宝玉娶媳妇了,咱们再过招。
掀了被子躺下来,贾故赶紧给她掖着被角,连人带被子一起搂着,“夫人啊,有件事咱们要好好说道说道,宫里呢,不是咱们想说就说的。你看荣府嚼了些闲话让你气的恨不得动手,咱们要是嚼了宫里的闲话,你说皇帝和贵妃会不会气的过来砍了咱们。”
“老爷的意思我懂,这不过是和你说说而已。”
“下次悄悄的,趴在老爷耳朵边说,声音大了,就隔墙有耳了。”
贾故躺下去,盖好被子,夫妻两个一夜无话。
*
贵妇间传的闲话,贾赦也听说了,他一个做大伯的,不可能冲过去找王氏理论,他也指望不上邢夫人,给她派点活,干不好是一方面,她能把活儿往丢份上干,只能自己去了史太君的院子。
史太君有个底线是人人碰不得的,就是荣国府的前途,她前几日还在思索贾迎春的婚事,转眼贾迎春就砸在了手里,心里也是生气,但是王氏是贵妃之母,给王氏面子就是给贵妇面子,史太君悄悄的把王氏喊过来,私下里说教了几句,王氏不痛不痒,该怎么过日子照旧怎么过日子。
史太君也不好发作,现在的荣国府,把希望寄托在娘娘身上,贾迎春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贾赦等了几日,没等到对王氏有什么惩罚,府里也没处置碎嘴的奴仆,就知道这件事在老娘跟前也算不得什么。
他回自己的书房坐了半天,等到冬日的暖阳把廊下晒的暖洋洋的时候,他才下定了决心,起身去宁国府找贾珍。
贾珍是家族族长,向来腰板不硬,贾赦请他喝酒,在酒席间,跟贾珍商量,把贾迎春的名字从族谱上抹掉。
“您这是怎么想的?”贾珍打死了也不明白贾赦的用意。
“我不过看着故弟没个女儿承欢膝下,反正你迎妹妹也没什么本事,如今又嫁不了豪门,与家族无益,就过继给故弟吧。”贾赦故意说得风轻云淡,状似不经意,做出那种万物不萦绕于心之态。
“叔叔想多了,迎妹妹是贵妃的亲妹妹,未来咱们家出不了王妃郡王妃,出个一品夫人还是能的,侄儿就当您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