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也不敢接着喝酒了,找了个借口从酒席上逃了,麻溜的跑到史太君跟前说了这事,史太君对大儿子那是向来看不上眼,知道之后也只是冷哼一声,交代贾珍万万不可改了族谱。
纵然贾迎春婚嫁这条路注定坎坷,但是有一个能联姻的姑娘总比没有强,联姻高门自然有好处,施恩寒门也是能落下不少的好处。贾家的姑娘,自然该从贾家的门第里嫁出去。史太君知道大儿子牛心左性,也不同他分辨,就卡死了不改族谱。
她喝着茶盏里的茶汤,心里冷哼着看贾故夫妻两个能给迎春找个什么样的婆家,要是婆家不好,老婆子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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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贾迎春该回荣国府的日子,佟夫人故意压着不送她回去,史太君也不使人去接,每次派出的婆子们接的人必是林黛玉。林黛玉五次里面,有一两次去史太君跟前应承,最多留一顿饭的功夫必会回来,去了几次,贾家的闲话就传了回来。
贾迎春就隐晦的知道了自己的婚事出现了波澜。
“怪不得这几天婶子不出门。”贾迎春在金嬷嬷面前,捏着一枚棋子想这件事,“哪怕是嫁给一个外放的小官也使得,离京都远远地,再不见这里的人和事。只是,又舍不得故叔叔和故婶子,也舍不得林妹妹珹大嫂子。”
她心里存着事儿,下棋也心不在焉,连着几天郁郁不乐,到了过年的时候,穿新衣就显得瘦了几分,这一个月的时间,也没有回到荣国府,转眼到了过年,谴了司棋和秀橘回府,替自己向众人拜年。
谁知过了几天,秀橘回来了,司棋没回来。
“司棋姐姐说了人家,她家里求到了太太跟前,太太就允了司棋姐姐出去嫁人,说是嫁给了他表哥,奴婢看着,司棋姐姐是欢喜的。”
贾迎春只说知道了,收拾了一包金银锞子,让秀橘带回去给司棋,全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别的,她也没有了。
这件事连齐静安都觉得不地道。
大年初二,贾珹陪着显怀的齐静安去了公主府归省,因着齐静安是嫁人的第一年,公主府里面人人走在,贾珹陪着岳父和大小舅子在前厅说话,几位嫂子忙活着宴席,齐静安只在亲娘跟前说这件事。“那家人也忒没规矩,姑娘还没嫁人呢,大丫头急急忙忙打发了。”
安阳长公主面容姣好,生来富贵,一身气度是别人学不来的,她拿着一把秀气的小锤子砸坚果,果仁给女儿吃了,母女两个一边吃一边说些闲话。
“规矩不规矩的不说,这事儿还是你公爹婆婆摆明了养闺女,人家那边又不是亲娘,自然不会再养着姑娘,你们不把人送回去,说不定那边更高兴呢。这下好了,月例银子含糊过去了,大丫头嫁人了,说不得过几天,那个二等的丫头也来不了了,她独身一人,还不如你们府上那个寄居的表妹呢。”
齐静安咬着果仁,“何至于此,养个姑娘能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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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姑娘能花多少钱?花的银子还少吗?”王夫人从娘家回来,歪在炕上和心腹周瑞家的说话,“我哥哥的女儿,那是嫡出的姑娘,一年四季二十四身衣裳,头面鞋袜算上,没□□百两银子办不成事儿。咱们府上的姑娘,排场没那么大,一年也要做上十二身衣服,打些首饰,她们的脂粉银子,赏人的金银锞子,每日里的吃食,零零散散的,哪一年不要花上个七八百两银子啊。这算不得什么,嫁人的时候才是让人作难的时候,光嫁妆,就能花了府里四五年的出息。”
周瑞家的也陪笑着附和,但是心里并不认同,做衣服,用的是府库的料子,打首饰,也不过是一年几支钗几个镯子,零零散散不成套,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