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临渊台前,他已以体内丹田中蕴养了五万载的那物什破了红莲业火,只待此珠一出,虽不能化危机于无形,但是却能将剩下的红莲业火吞噬大半,介时荼姚必遭反噬,伤及元神。而花神趁机跳下临渊台,即使重伤神本,然只要未被红莲业火焚至五内,在水神的帮助下尚可慢慢调养,不至陨落。
至于他自己,即便剩下的火莲业火侵入体内,他因着丹田之内蕴养那物,勉强仍能承受得起。况且他于太微还算有用,无论是为了天家颜面还是为了牵制鸟族,太微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如此,花界、水族、水神、风神施压之下,荼姚定然难逃干系。
原本在有此打算之时,润玉便考虑了万般可能,只是不曾想事情转向,仍旧是带他走了这最艰难,亦是最破釜沉舟的一条路。
既已做下决定,润玉便沉心静气,将冰珠里的三粒精血化出,然后再度融进体内。如此调理了三日后,方将神本巩固了一些。这才能下了床出了院门,去至花神宫中探望。
在二十四位芳主皆竭力与仍旧昏迷的花神输送仙元之时,润玉在一旁静观片刻,随即道:“花神伤势如此之重,为何无人去请水神?水神与花神同门修炼十几万载,灵力深厚温和,最适疗伤且……”
“且什么?”
在众芳主凝而审疑的灼灼目光之中,润玉淡而安然道:“且比各位芳主亦是更为了解那,红莲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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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果真如润玉所说那般,水神匆匆前来,二十四位芳主轮番输了大半个月的仙灵还不及水神二日,花神便幽幽转醒。
再次进入花神宫中时,二十四位芳主连带着老胡的态度皆是感动而恭敬了不少。花神躺在床榻上,身形羸弱面色苍白,然在见及润玉之时,却仍是撑起了身子,一旁的水神见状,连忙将其扶起,花神遂盈盈俯身以礼相待。
“小神谢过大殿救命之恩。”
润玉未料上神竟对其行此大礼,遂连忙闪身至一边,揖手回道:“花神言重了,小仙并未帮上什么忙,最后还是花神相护,方才保全性命”
方才那一拜似已用尽全身力气,花神萎顿至水神怀中,随即指尖弹出一抹至阴致寒的血珠。
那便是润玉附着在她发髻上的那枚精血,为她曾抵挡了一瞬的烈火焚炎。如今不过三息,那粒血珠便消匿在梓芬指尖了。
水神面若霜寒,而花神躺在心上人的怀中,亦是幽幽惨笑:“若非是大殿来的及时,小神早就被那红莲业火焚至神魂尽消,又有何命能再入花界呢?蓝桥之上,幸得大殿告诫,梓芬却未放在心上,甚至疑心大殿,如今想来,当真可笑。”
许是见花神如今心绪激荡怕再伤及元气,水神紧紧握住花神的手,柔声劝慰道:“梓芬,你如今重伤未愈身子尚虚,不若先好好休息一番,待你身体好了,我与你再重重谢过大殿,方是礼道啊。”
润玉亦是温言附和道:“花神且勿思虑过多,如今先把身子养好,才不费水神仙上日夜守护关切之情啊。”
见状,守立在一旁的二十四位芳主亦是眼含热泪相言劝慰。
然花神却是摇了摇头,原本绝色姿容此刻惨淡如纸,心灰凄然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毒火入体,噬天灵,焚五内,我已经时日无……”
‘多’字还未出口,便被水神截断话音。
“梓芬!”
水神向来气质温良,脾气和善,说话永远不疾不徐耐性良好,从不打断他人之言。而此刻,水神拥着花神,双手交握,绷着一张脸,将那些惊怒与后怕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