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旭凤低头敛目,天后心下一松,继续装模作样道:“你也知道,润玉生母低贱,是以你父帝才对其百般宽宥,我先前也如你父帝那般怜其秉性柔和。却不曾想万年过去了,润玉竟是年岁越长越发目中无人了,不仅冲撞母神、漠视父帝,还对你多加挑衅。”
“如此长期以往,岂不是要眼睁睁要看着他走入歧途?母神到底是抚育了其数千年,不忍其自毁前程。此番令其闭关修炼,亦是有让其修炼本心之意。他何时能自行认错悔改,便是其出关之日。”
一字一句,当真是谆谆教诲言辞恳切,满心满眼都是一个被儿子伤了心却仍是一心为其打算的严母形象。
而旭凤,却是越听越沉默。
从不可置信、到犹不死心,至最后一脸麻木。旁人千说万言,不如自己亲自一见。
脑海中回想起润玉那番云淡风轻轻描淡写的说与自己‘再无兄弟情义’的模样,便觉得浑身四肢寸寸僵硬犹如木桩,唯有瞳仁涨的生疼。
“兄长是何秉性,旭凤自知明了;母神是何打算,旭凤亦是心知肚明。”
旭凤缓缓抬头,望着自己母神,脸色竟是从未有过的惨淡苍白:“先前,儿臣还抱有一丝幻想,母神令兄长闭关修炼,如此匆忙且无通报父帝……如此看来,那便是真的了。”
天后心中一惊,却仍是淡定道:“不知我儿所言何意?可是听见何风言风语了?”
见母神犹自掩盖,旭凤语气亦变的很淡,声音平平,其实整个人已经从里至外僵作一团。
“母神做过什么,又何必再让儿臣细说,究竟是不是风言风语,想必母神定然比儿臣心里清楚的多吧。”
天后心下狠狠一沉,不禁上前一步抚着旭凤的肩臂。
“我儿所说母神可是越发听不大懂了。可是外界又传了些什么?旭凤,那些不过是小人之徒嫉妒你母神,所以才捏造出来的谣言故意中伤本座。这几千年来,关于本座的那些不实之言,天界传的还少了吗?只是母神现下倒还真有些好奇,不知究竟是何胡言乱语竟能引的我儿失态至此,不若与母神说上一说?”
望着眼前之人敷着精致妆容的面上仍旧带着高贵完美的笑容,唯唇角一丝僵硬。旭凤只觉得似有一股寒意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侵入自己的体内,从胸口,至四肢百翰蔓延开来。不禁闭目,凄然一笑:“母神,您莫是真当儿臣是瞎子、聋子吗?”
“花神与兄长,一位乃花界之主,一位……乃父帝之子,天界大殿。母神,你亦是抚育了润玉数千年,如何能——”
如何能下的去手呢?
乍一听事情败露,天后身体终是微不可见的晃了晃,手猛地扣上了旭凤的手臂,好半晌才轻轻道:“好旭儿,告诉母神,你是从何处听见此事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此事?”
旭凤瞥见母神低敛的眼中杀意浓重,心下越发晦涩难言,僵硬道:“母神,您收手吧。此事虽然现在仅有儿臣知晓,但就算瞒得了一时,亦是瞒不了一世。此时,您若是自先向父帝请罪,兴许……还有挽回弥补之举。”
天后听闻旭凤此言便知,知晓此事的多半除了他,便是他的心腹。如此,只要不是人尽皆知,事情尚有转机。于是心下稍定,情绪微微宣泄了出来,望向旭凤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