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挽回?你是看不起母神的手段是吗,可知母神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母神一心为你,如今你竟要让本座前去认罪,可知这是将本座推入了何种境地……旭凤,你是要送你母神去死吗?”
旭凤握住天后的双手,坚定而恳切道:“儿臣怎会做此想法?旭凤心知母神所做一切都是为儿臣筹谋,只是儿臣志不在此,亦对储君之位无意。如今,母神因儿臣所行非道,此事终究因儿臣而起,儿臣定然与母神一同禀明此事,愿为母神代罪。”
天后一把甩开旭凤的手,凤目美眸中满是戾气。
“愿替本座代罪?本座何罪之有!”
“梓芬那个妖孽迷惑了水神还不知足,竟然留恋天界不去还一直勾引你父帝。她如此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本座作为天后不过是代行管教之令罢了。而润玉却在此时跳出来为了维护那个妖妇与我对峙,还出手伤我,此等弑母违逆之人,我又岂能容他?本座不过稍加管教,这二人便一同跳下临渊台,莫是有什么苟且猫腻亦未可知。”
耳边传来如此一番诡辩,旭凤望着自己的空空的手心,甚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临渊台又称为诛仙台,跳此台者,九死一生。犹是非犯重罪者,不上此台。而母神不过是稍加管教,便逼得一神一仙跳下此台,当真是令儿臣大开眼界!如今花神与兄长生死未卜,母神不想着如何弥补挽回也就罢了,却还在此胡言颠乱二人之间的关系,当真是令儿臣……寒心。”
“寒心?”
天后缓缓转身望着旭凤,手捂胸口,眉目紧蹙,神情很是难过。
“母神一心为你打算,你却说母神寒了你的心。那你呢,你便不曾寒了母神的心吗?”
“此二者虽坠下临渊台。但梓芬那妖孽到底修行了数十万载,且花界向来灵草众多,她决计不会如此容易身陨。而润玉身为天帝血脉,你父帝如今既无察觉便说明他还留着一口气。最多不过是仙根受损,灵力大减,伤及元神罢了。而你却因为一个与你毫不相干、一个面善心恶之人在此质问你的母神,你可置母神于何地?”
旭凤对着天后拱手行了一礼,背脊弯成了倔强而孤寂弧度,然后方直视天后双眸,直言恳求道:“母神对儿臣之心,儿臣感之念之;而儿臣对母神,亦是敬重非常,是以儿臣此生并无大志,只愿承欢父母膝下便足矣。只是此事,牵扯实在过于重大。花神生性清冷却掌管花界,兄长此事就算有错却亦是父帝之子,如今二者皆因母神之故跳下临渊台,说是捅破天的大事亦不为过。若是母神现在自行前去认错,尚有挽回的余地。若是他日待事情捅了出来,那便是重罪难逃了啊。”
见旭凤满面担心忧虑不似作假,天后面色稍缓,随即笃定道:“我儿放心,本座做事,自然会考虑好前因后果。此局纵然艰险,却未必无解。”
随即将心中盘算缓缓道来。
“花神自甘堕落,勾引天帝。若是她还顾及自己及水神半分颜面,此事定会咽下不提。而润玉就更不用说了,说的好听点是天界大殿,去了这个名头,他便什么都不是。更何苦如今他仙根已毁,木已成舟,是以你父帝定然会对你越发珍之重之。”
天后手掌轻握成拳,似将天下尽皆掌握在手心之中。华翠凤冠之下,威严凤目之中,尽是纵横捭阖睨视天下的傲气与自得。
“即便你父帝迁怒于我又如何?先为帝,后为父,他从来都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是清楚。如此一来,储君之位非我儿莫属。”
“这一切的一切,母神都为你铺好了路,万事有母神替你担着。我儿只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那些该闭嘴的都闭上嘴,便可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