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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母子对峙(已修)

    听及此番悖逆之言,已知天后毫无悔改之心,甚是以此自得。旭凤心下苦涩难言,终是抑极怒道:“我知母神是一心为我,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可您从未问过我,这储位、权势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

    “自小修炼、后而带兵,儿臣所做一切皆为母神所望,儿臣只想令母神心悦,所以觉得所吃之苦,所受之伤都无所谓。只是如今,您要儿子踏着兄长的尸骨登上储君宝座,恕儿臣……办不到。儿臣亦恳请母神,悬崖勒马!”

    “悬崖勒马?晚了。说到底,你如今不过是妇人之仁,为了区区一个润玉竟要与我作对,真是小儿之志。”

    对上旭凤那怀揣着最后一丝希翼的目光,天后收敛了或惊惶、或自得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这场戏,红脸、白脸她都唱尽了。可是,当这戏下唯一的观众、她一心所向的儿子仍旧不捧场时……

    这场戏,就没有必要唱下去了。

    望着旭凤那副愤极而哀的模样,天后面无表情,冷漠的语气犹如兵刃般一字一句刺向那个她最疼爱的儿子。唯有眼底,却是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的极致失望。

    “旭凤,终究是我将你保护的太好,未知人心险恶。你此番所做所言不过是舍不下那微不足道的兄弟之情罢了。可知千年前,若非是母后占了先机,屠了那龙鱼一族与那簌离妖妇,日后润玉便是你之大敌——莫说是帝位,甚是性命遭他算计了亦未可知!”

    旭凤不禁后退几步,步伐跌跌撞撞,脑海中一片空白。

    “母神,你说……什么?龙鱼一族,和兄长,又有何关系?”

    天后见旭凤所重之点在此,凝滞半晌终是咽下满心怒火与后怕。冷笑一声后毫不避讳道:“自古帝位之下何尝不是白骨累累。龙鱼一族数万生灵皆因图谋造反、欲图颠覆天界尽灭于我手,而润玉亲母龙鱼遗孽簌离更是在千年前焚于我红莲业火之下,润玉更是亲眼所见。若非当年水神多事,施下忘忧诀,我又怎会再留其千年性命。前番想来,他定已恢复记忆,所以才会于临渊台上坏我好事!”

    说到此处,想起润玉已然坠下临渊台,天后悬着的一颗心方才稍安。随即将目光转向呆愣当场的旭凤,讥诮嘲讽中又似夹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之意。

    “你说,润玉视我有灭族杀母之仇,与你之间,又能有几分兄友弟恭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