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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两难抉择(捉虫)

    润玉错身道:“犹记半个月之前,二殿尚在我秋澜宫内义正言辞的指责润玉不顾孝道,此番一出事便过来代母受罪。如此以身作则,难怪尽得这天界众仙交口称赞。”

    提及那日,旭凤面上更是羞愧难掩:“前些日子,旭凤受情绪影响,不知分寸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是旭凤错了,还望兄长莫要放在心上。”

    润玉点了点头:“好,此事我不放在心上。至于临渊台那日的事,总归润玉一介散仙,仙寡灵薄,再大的事在父帝眼里都是小事。何况如今还留有一条命在,已是福泽庇佑。是以我若回转天界,自然也不会再在父帝面前提起,你大可放心。”

    润玉如此好说话,亦答应了不再追究此事,然而旭凤却唇角紧抿,心中更加痛苦了。

    润玉一瞥之后如若不见,手指着不远处的花神宫。道:“如今二十四位芳主正在与花神疗伤,水神亦守在那处。二殿若真是要代母赔罪,不应在我这耗时太久,你该去那才对。”

    旭凤挪着步子往那走了几步,神色挣扎,最后还是大步转身回来,对着润玉躬身作揖行了个大礼。十分艰难道:“旭凤此番除了为兄长赔罪,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兄长答应,旭凤日后定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润玉不闪亦不避生生受了此礼,冷眼瞧着日后旗鼓相当生死相斗的对手如今却在自己面前摧眉折腰,心中竟不知为何没有丝毫快意,反而觉得有一股心火烧得慌。

    “哦,说来听听。”

    “恳请兄长,能与旭凤一同、一同……”

    见旭凤半晌说不出口,润玉接了话茬替他道:“你希望我同你一起入花神宫,替你母神赔罪,亦是求情?”

    旭凤启齿难言,遂默认不语,内心更感煎熬。

    润玉冷笑:“所以,二殿下此番下界,真正的意图在此吧。”

    “你知我是为救花神受累才坠下的临渊台,是以对花神尚算有半分救命之谊。修行之人,最重因果,且花神虽清冷避世却最是恩怨分明。若我执意纠缠此事,花界定然不会与天后善罢甘休。但是即便我不说,花界亦会顾及我而与天后相对。”

    许是那目光太刃、太利,旭凤不禁避过头去,耳根因羞愧而烧红,脸色却愈发惨白。

    润玉步步紧逼。

    “数万年来,花神与水神情深意笃,倒是有人得陇望蜀一直苦苦纠缠不休。花神为何会在天界,你我心知肚明。此番事情若是闹大,有损花神清誉不说,花界与天界的关系将会更僵。天界势强然不得人心,花界力弱却宁死不屈。如此长期以往,对两界都没有好处,但是吃亏的终究是花界。花神良善悯恤,自然不忍以一己之事殃及无辜。”

    “呵,天后娘娘打的好算盘,不就是掐准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吗?只是她万万没料到我亦掺和了进来,坏了她的事不说反而成为掣肘。所以,此番只有我去劝阻花神,方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润玉直直的盯着旭凤,如乌玉一般沉黑的瞳仁辨不出半分情绪。

    “旭凤,我说的可有错?”

    旭凤觉得自己喉间干涩,吐出两个字竟是从未有过的艰难。

    “……不错。”

    想起那日在秋澜宫,自己因润玉反常之态有多生气,今夜在花界内心便有多煎熬。

    旭凤看着润玉,仔仔细细的看着,目光一寸一寸扫过润玉的眉眼。心中有哀有叹,更多的却是苦涩。

    这个兄长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和煦温柔,淡泊避世,与世不争。即便是前些日子忽然对他冷漠相向,他亦坚持认为那绝非他的本心。

    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白衣仙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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