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奏折,润玉不经意道:“魔族探子来报,固成王私下扩充军营,蠢蠢欲动,你看当如何。”
邝露磨墨的手顿了一顿,方才缓慢道:“依属下看来,不必在意。固成王虽有勇,但是少了一份谋略,只会纸上谈兵,且还有魔王在,他定是掀不起什么浪花的,但是倘若殿下插手,倒显得我天族小气心虚了。”
听了邝露的分析,润玉放下手中的奏折,沉思半晌方才唤了一声,“邝露。”
邝露以为润玉有什么要问的,看向润玉,轻轻应了一声,“嗯。”
润玉盯着邝露,看得邝露一脸的莫名其妙才道:“在我身边做个仙侍,委屈你了。”依邝露的才干,若是没有他,就算当初招兵时,投到旭凤麾下,也是极有前途的。这样想来,从那时起,他的身边除了魇兽,便是邝露了。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是邝露。
邝露轻笑一声,不在意道:“殿下这是哪里话。”
润玉看着邝露,她究竟是用怎么样的心态说出昨夜的那番话呢,当年,她又是怎样的心态看着他一步一步地为锦觅做尽错事的呢。虽然邝露从未当着她的面提过,但是润玉知道,当年邝露是如何才说服太巳真人偏向于他的。是邝露拿自己的命才让太巳真人答应帮自己。但是邝露却从未抱怨过。只是笑着,支持他所做的一切。若是当年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可邝露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从未背弃过他的,是邝露。一直在他身后的,是邝露。
他回过头唯一能看到的也只有邝露。
润玉低下头,却是一笑,这千年来,也不算孤独。因为不管是他何时回头,邝露都在,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邝露永远都支持他。
“还有十日,便是殿下的生辰了,不知殿下想要个什么样的生辰。”
润玉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也从不操办,但是邝露却一直记得,会为他庆祝一下,只是对于他来说,一向清冷惯了,太热闹倒不适应。“往日皆是由你一手操办,今年也交给你吧,只是一切从简。”
邝露提议道:“不若殿下今年的生辰,便去洞庭湖吧。那里是殿下的故乡,也算是福泽洞庭湖水族生灵了。”
润玉拿起手边的奏折,淡淡嗯了一声。
看着润玉认真的神情,邝露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关了门,转身时,看到了在院中的彦佑。见了彦佑,邝露欢乐地跑了过去,“彦佑,昨夜你怎么丢下我跑了。”
彦佑在石桌前坐下,郁闷地摇了摇手,长舒一口气才道:“别说了,你现在还能见到我,已经是万幸了,昨夜,本来想带你走的,却半路杀出了个夜神,不问缘由,便要杀我,你说我不得跑吗。不过美人你是怎么回来的。我走的时候明明看到你都醉的不醒人事了。你自己飞上来的?”
邝露点了点头,“应该,可能,也许是我自己回来的吧。不过你刚刚说夜神要杀你?这夜神可是那鹤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