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喉头一梗,摇了摇头道:“你的殿下不值得。”
邝露却痴痴一笑,“哪怕这世间不值得,殿下也值得。”
那些该遗忘的事情,邝露都在替他记得,邝露永远都是在为他着想。润玉心里难免疑惑,为什么便不说说自己的不容易呢。怎么就只记得他的不容易。
润玉抬手摸了摸邝露的头,“那些都是往事了,不要再多想了。好了,我们该回家了。”润玉起身,将邝露拉了起来。邝露站起了身直接甩开了润玉的手,一摇一晃地向前面走去。
润玉就在后面安静地跟着她,看她会走到哪里去,也做好了随时能过去护住邝露的准备。
从头到尾,邝露的嘴里只有这一句话,“殿下他值得。”
润玉只得很在后面无奈地笑一笑。
第二日,邝露醒来时,头疼脑涨的,苦思半晌,才想起昨天是在凡间跟彦佑喝酒来着,怎么现在回来了。她昨日怎么回来的?
怎么还在璇玑宫里?可是想破脑袋,却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邝露苦思冥想的时候,外面却有人不合时宜地敲起了门,语气激动,“上元仙子,上元仙子。”
邝露揉了揉眉头,出声问道:“何事。”
“陛下所种的昙花枯萎了。”
听到昙花枯萎,邝露再没有思考的时间,立马起身,推开了房门,询问门外的仙侍道:“可知是为何?”
仙侍低着头,唯唯诺诺道:“不知。”
邝露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你且先下去吧。”
院中的昙花是锦觅仙上当年送给殿下的,殿下喜欢锦觅仙上喜欢的紧,连同她送都东西也异常的宝贵,便说这昙花,便是日日得都会采摘几朵放于书桌前。往日里都是好好的,可是……如今昙花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枯萎了,殿下那里,又该如何交待。
润玉回来时便见邝露端端正正地跪在他的书房之内,不免有一丝好奇,是来认错?知道跟着彦佑走不对?
见润玉进来,邝露先叩首行了一礼,才道:“殿下。”
润玉在书案前坐下,摆了摆手无谓道:“起来吧,我何时要你跪于我了。”
邝露并未起身,腰杆挺得笔直,“邝露有错,但求殿下惩罚。”
润玉瞥了一眼邝露的神色,心里已经在盘算等下该如何接邝露话了,但是却仍是淡定道:“那你且先说说,何错之有。”
“属下未曾将殿下的昙花照顾好,使得锦觅仙上所送的昙花已经枯萎,还望殿下责罚。”邝露说的一脸认真。
润玉以为邝露会反思自己随意跟着彦佑下凡的事,却没曾想过,竟是这般小事,锦觅当年送的昙花,倒是他忽略了。
“区区几束昙花罢了,若讨罚,便罚你再种几束你喜欢的花吧。”说完,润玉随手拿起了案上的奏折。
邝露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抬头看了看润玉认真的神情,没有错啊。连锦觅仙上的东西都这般不在意了?但是还是行了一礼,恭敬道:“谢殿下。”
邝露起身后,也未再退出去,行止润玉的一旁,帮润玉将看过的奏折整理妥当,不知何时,润玉的手边多了一茶杯,润玉扫了一眼眼前的邝露,唇角一勾,安安心心地看起了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