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将军看了大喜,自问陈将军这菜怎么来的。陈将军道:“这些从环儿那里买的,那小子是京里来的,他家庄头怕他不习惯这里冬天冷清,给他买了好些鲜花,又怕花草冻死就建了个花房。这都是种在花盆里长出来的,为了孝敬大人,把他家的新鲜菜都拔光啦。”
薄将军感叹,不会又是那个小子重的吧。
陈将军但笑不语,薄将军摸摸下巴道:“他这样张扬,到真不像是那些反贼。可要说就是个家奴,这样的家奴也太打眼了些。”
陈将军夹了一筷子青菜烫烫道:“将军勿忧,他虽然稀奇,却并不古怪,来路清清楚楚,末将也盯得紧紧的。”
薄将军也不在说话,看看其他几位副都统都快把蔬菜吃光,赶忙架起筷子。
陈富不在身边,贾环吃饭就由陈大公子的长随小竹伺候。陈大公子还是依照母命,死命给贾环夹吃的,贾环想来讲究饮食有度,这样吃着实在吃不消。顾不得得罪人,便放下筷子,漱了口,说要去走走。陈大公子忙命小竹跟着。
贾环出去,看着黄樱儿他们,甘棠规规矩矩的伺候陈夫人吃饭。不过陈夫人自有自己丫鬟,也不劳甘棠动手,他就给陈夫人的丫鬟们递茶倒水,十分惹人喜欢。黄樱一向捡个棒槌当个针,让她不要拘束大胆玩耍,她就果真玩儿去了。跟着几个不爱吃饭的小姐跑去滑冰,在冰场上摔得直飞。
陈富看见贾环要过来,赵国基、乌金赶忙拦着。将军们的行架,外松内紧,这时候过去,下人们不会认他的。要是传到将军耳朵里,倒是给贾环难看。
贾环看赵国基三人,捧着个不只是土豆还是红薯的东西,热腾腾的在吃。也就没过去,度着陈大公子吃的正想就回去了。
陈大公子看见贾环回来,递了杯茶过去。说道:“环儿你这送来的茶真好,我不懂茶也觉得好。你爱喝茶,府里茶还够不够,我送你些。”
贾环笑道:“我确实茶不多了,不过可不敢叫你破费。我已经在府里蹭吃了多少回,茶叶还要厚脸皮飺点来吃吗?”
陈工知道:“你脸皮薄,我也不白送你。我有些事儿跟茶叶有关,拿不定主意。想请你帮个忙,鉴别一些茶叶。要是的了好茶我也送你些,如何。”
贾环以为陈公子有意送茶,忙问什么事:“我可只知道吃茶,不懂辩茶。你要我说出茶的好坏,我只能一口一口喝了再告诉你好坏。”
陈大公子,看看四周,公子们都去玩儿了。他给小竹使了个眼色。小竹会意。坐在二门背后不远,防备四周。陈大公子靠近贾环,叹道:“这事儿不告诉你事情,你怕不清楚。告诉你实情,你可要保守秘密。我爹打算跟蒙古人买一批好马。可是这些好马如今不好用钱买的,朝廷管制盐、茶、铁。那些蒙古人来此情愿还些茶回去。上等马给茶十二篦,中等马给茶九篦,下等马给茶六篦。每茶一篦重十斤。”
“可朝廷严禁私茶出境,行人携带十斤以下,停其搜捕。驴驮车载的,没有官引,就算私茶,照私盐律治罪。官员失察,也俱照私盐例议处。任何往来此地的车马,不管是何人,都要查察。”
贾环疑惑:“十斤都要搜查吗?我怎么不知道。”
陈大公子道:“你们京城来此,带的茶少,又有路引,不会有大动作。况且你是个公子,难道这些惯例小事儿,庄头还会特意知会你吗?。”
贾环心中一顿,十斤都要查处。朝廷并不禁马,将军是要买多少马匹,才会让人顾及。他一个地方牧守将军,要是私下买马,拥马超过白匹,怕不是要造反哟。都怪陈富那小子,我现在看谁都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