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道:“陈婶婶的事确实令人唏嘘,但皇上既然禁止茶叶私运,大公子将此事告知于我似乎不妥。”
陈大公子道:“本来此是不必全部告诉环儿,可我实在不忍心欺瞒。都据实已告,是怕环儿跟我们客气,劣茶也说好茶。去年就有些商人欺负我们土人不懂好茶,拿些糟烂货来蒙人。这才需要环儿帮忙辨一辨才好。况且,只是禁止走私茶叶,并不禁茶。你想什么呢,我父子几人其实知法犯法之辈。不过是买的马匹有些多,又是给犯了罪的亲戚买的。怕是捣腾出来,白买了马还让小舅舅受罪。”
贾环听了心里发苦,普通牧民喝什么好茶,怕是给哪个王公的吧。唉,贾环喝着甜奶酥,心里比吃了甘草还难受。好好的看比赛吃点心不好吗?怎么好好的非要触犯禁忌呢。我又不傻,这话平白告诉我干什么。
贾环饭也吃不香,不过他面上不动,仍旧看着比赛。
苦苦挨到晚间,贾环也没什么心情打牌,打发了丫鬟们,将陈富叫进来说了此事。
贾环道:“我知道,你素来有见识,你说这是要做什么。”
陈富感叹:“这世上果真没有白吃的午饭。陈大公子告诉你这个,要不是是个缺心眼,要不就是要拉你入伙。谁知你这么敏感胆小,我估摸着陈将军不会要谋反的吧。可他一个小地方将军,处于内陆,要谋反跟哪个外国势力搭伙儿呢。要是他自己谋反,如今天下太平,谁愿意跟他起义呀。”
贾环苦恼敲敲脑袋:“真是让人头疼,我姐姐就常说,怕湿鞋就别在池边走。要是我们府里就是走私十吨茶叶我也不怕的,我们府上如今连个会耍刀的都没有。可陈将军镇守一方,有私自处决人犯的权利,不必上报刑部。我是真不敢肯定他买马做什么。”
陈富乐天一派:“还是那句话,他谋反跟谁呀,或者谁跟他呀。”
贾环怜悯的看了陈富一眼:“你难道没听过,库勒部正打算谋反一事?”
陈富一愣:“库勒?我听过库尔勒。”
贾环嫌弃:“就知道吃,库勒是□□皇帝的大哥,并肩王库勒的部族。与□□同出一父,□□曾许诺与兄弟共天下。但是古往今来的贤人也只有尧舜了,库勒最后只封了王。可他本来是部族嫡长,虽说这天下是□□打的,但自古站着说话不腰疼。库勒的儿子、孙子都觉着这天下该是他们的。”说完,贾环双手合十,放于额头:“该死该死,我跟你这个脑后生反骨的混账呆久了,居然敢妄议朝政了。”
陈富忙催他:“你接着说完呀,这库勒族如今怎么样了。连你都知道他们要谋反,皇帝就干看着?”
贾环像是怕别人听到:“我跟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据说,库勒族勾结了前朝余孽,还有某个异姓王,意图推翻圣上,共享天下。”
陈富看着贾环好笑:“又天下共治,这下没人这么傻白甜了吧。再说,都这样了,皇帝还不懂,搁着是我……哎呀,打我干嘛”
贾环放下手:“你不要顺嘴瓢,要是说惯了,哪天不防备说出来,你就知道怎么死了。”
陈富嘟囔:“我知道啦,你接着说。”
贾环这才说完:此事已经传遍朝堂,皇帝自然知道。可是此事牵扯甚广,没有实证,皇帝也不好大开杀戒。反贼在试探皇帝底线,争夺时间。朝臣怕皇帝借谋逆之名,铲除太上皇的旧臣以及已将无用但枝繁叶茂的旧戚勋贵。至于皇上,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整个朝堂居然一片宁静,没有丝毫波澜。
陈富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