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双手环抱:“这有什么,我还不能自己揣摩揣摩吗?”
陈富松了一口气:“哎,原来是猜的呀。我就说,各朝各代,哪没有人吃饱了闲得不说朝政,仿佛自己能指点江山的。”
贾环冷笑:“我就知道,你也小瞧我。我告诉你,我这人有个怪毛病。我睡着的时候,耳朵是醒着的,记性还好。要是谁趁着我睡着了在我耳边说话,当时没什么,可白天我是能想的起来的。”
陈富吓得从熏笼上摔下去,用手指着贾环哆哆嗦搜:“鬼……鬼?”
贾环拍下他的手:“不许胡说,我这是被姨娘害的。我小时候摔过一回,吓得掉了魂。姨娘听马道婆的话,给我喊魂,还不许我睡。她喊一声,我答一声,要是敢睡就拧我耳朵。我困得都要疯了,也不知道喊了几天。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是睡着了也能听见别人说话。”
陈富迟疑,缩着肩膀试探道:“氢氦锂铍硼 ?”
贾环:“皮什么棚?”
陈富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啥,你接着说,你睡着也能听到声音。你听到谁的话了?”
贾环看着陈富眼睛道:“北—静—王”
陈富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惊讶了:“北静王?!”
贾环跟他说了自己在北静王别院之事,说着想起了尤显达,不言语起来。
陈富却默默思量:“这,这做戏的成分,好明显呀。”
贾环道:“我不知道这些贵人玩儿什么把戏,也不知道他留下我一个小人物做什么。总之他什么也没办成,皇帝派人来把他接回王府软禁起来了。可也没把他怎么样,我离京时他还好着呢。”
陈富摇头:“真是复杂,这些贵人玩儿的真大。我们玩儿不起,玩儿不起。你在家时就没听老爷提起此事?”
贾环摇头:“老爷为人严肃,从不在小孩子面前谈论朝政。一是对圣上不敬,二是怕小孩子嘴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陈富道:“那怎么办?皇上就这样看着?那咱们怎么办?要是陈将军真的联合什么库勒部谋反,咱们就死定了呀。要不咱们是逃跑,还是装病,离陈将军远远的?”
贾环摇头:“我实话告诉你,要是陈将军真的打算谋反,我也不打算就走。陈夫人的点心不管是不是要人命的价格,但我偶尔尝过确实好吃。”
陈富一把抓住他:“你要干什么呀祖宗,你的胆子肥起来怎么比我还大,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是要跟着谋反吧,你不要胡来呀。要不咱们连夜逃跑回京吧,这里驻扎者一个将军,四个副都统。不会人人都要谋反吧,总有人不是同伙儿。”
贾环赶走陈富,不管他急的乱转,自己抱着被子躺下。贾环还以为自个儿睡不着了,谁知一觉睡到鸡叫。
贾环起来直奔书房,磨起笔墨随手画了一幅肖像,卷起来。洗漱完毕,也不叫黄樱和甘棠跟着自己。陈富一夜未睡,眼圈儿都黑了,逮着贾环就嘀嘀咕咕。
贾环跟乌金说陈富着了风,让乌金把他关起来。乌金迟疑一下,二话不说真把陈富关起来了。陈富在耳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大叫怕引人怀疑。两个丫鬟和赵国基也是惊疑不定,不知出了什么事。赵国基问了几句,贾环也不回答。
贾环让乌金送自己到了副都统府,对乌金道:“你先别回去,在此地等着。我要是没事,就在半个时辰后叫你回家接黄樱、甘棠过来。要是我没有递话出来,你就赶紧回去,带上人去找乌爷爷,就说我死了。”
乌金只觉得脑袋里被人赛上了蜂窝,全是洞洞,不知道贾环在说些什么奇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