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吗?!”
“是了,我不过猜测你的姐姐有心仪之人,你便这样气恼。”长玉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可你空口白牙认定我弟弟是无耻之徒,还意图陷害,被我指出,却又说我仗势欺人了?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道理。”
说到底,魏璎珞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只是遇到姐姐的事才容易失了分寸,吉祥一事,她也对清晏郡主有几分好感,何况她心里多少已经信了富察傅恒的,如今冷静一些,低垂着头,不做言语。
长玉一甩手,道:“你下去吧,今日之事,我不会外传,但你若再敢对费扬古下手,皇后娘娘也救不了你。”
待魏璎珞离开,费扬古才长舒了一口气,想赶紧带着傅恒去找太医,长玉却要他去外头盯着。
“姐姐,傅恒的伤……”
“富察大人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
费扬古给了傅恒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默默退开了。他这个姐姐他清楚得很,轻易不动怒,当真脾气上来了,怕是不好对付。
“多谢格格。”傅恒是为她不告发魏璎珞之事而道谢。
“你不必谢我,我不说,是因为我对她有愧。”长玉说着,顿了一顿,“和亲王。”
这三个字一出,傅恒当即明白了长玉是知晓当日的事的,心中却莫名有些失望,他以为她不理事,却是公正的。
可转念又自嘲地一笑,自己不也是知情而不言,大抵是他们心中都明白,和亲王深受皇上宠信,这事儿不会有什么结果。
长玉却不理会他脸上瞬息变换的表情,站定了,掷地有声地说到:“富察大人是许多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却从未传出过半点风言风语,足见正直谨慎。可我如今看来,不过是那些前仆后继的宫女们模样不够出挑,手段不够高明罢了。”
傅恒因她这样□□裸的指责而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反驳不出半句。
“我奉劝大人一句,魏璎珞是皇后宫中的宫女,若是她几声‘少爷’落在有心之人耳中,怕是要质问这宫里何时姓了‘富察’了。”
若说方才傅恒还只是觉得难堪,如今却明了了长玉是在提点他。他富察傅恒虽是有真才实学的,可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地位多少是蒙了祖上庇佑,还有当皇后的姐姐。富察容音在宫中如何小心翼翼,怕被人寻出错处,傅恒并非不知道,如今竟然一时忘了形,连这样大的漏洞都未发觉。
长玉说罢,也并未去理会傅恒的回应,径直向外走去,费扬古忙迎了上去,劝她莫要气坏了身子。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只是感叹罢了。”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富察傅恒,不过如此。”
最后那句说得极轻,却还是落入了傅恒耳中。
明明语气中带着嘲讽,可不知怎么的,他反倒听出了几分惋惜之情。
他情不自禁地望向她离开的方向,背影笔直,每一步都像是用戒尺量过,便是这宫里最有资历的嬷嬷也没有她一半儿的精准。难怪总有小宫女私下说着,清晏郡主不似个真人儿。
傅恒像是头一次认真地看着她,从幼时那惊鸿一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