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就站在她的身前,将这些日子以来旭凤润玉似与两名花界精灵过从甚密的事情汇报给她。并着重点出了之前魔界一战,他们四人是一同前去,却只有旭凤一个人先回来的怪异之处。
荼姚有些不耐,怎么又是花界?当年太微就是看上了梓芬那个小贱人,轮到他的儿子,竟也被花界中人迷得晕头转向。又看了穗禾一眼,觉得她不争气,成天看得那么紧,竟然还教旁人钻了空子?皱眉问道:“那两个精灵是什么根底?”
“一个是葡萄成精,一个是桃树化身。勾引表哥的便是那个葡萄精,唤作锦觅。”
荼姚想了想,花界素来没有什么令人忌惮的人物,什么葡萄桃花的,想来也是侥幸成仙的小妖精,能成什么气候?不屑道:“不过是两个攀龙附凤的小妖罢了,也值得你这般费神。有这心思,不如多和旭凤好好相处。”
穗禾有些委屈,她哪里敢对旭凤不上心?低着头诉苦:“表哥日日同那锦觅在一处,我若要近前,他……”
“他如今年少气盛,正是性子野的时候,看上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妖又有什么打紧?且不说这欢喜能有几时好,旭凤天资卓越,早已是天帝之位的不二人选,你才是他门当户对的天后。到了那时,一个两个的小人物,还不是任你处置?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何苦为了这些小事,反教他恶了你。”
“姨母教训的是,穗禾记住了。只是那穷奇之事……”
“穷奇说是凶兽,可如今已被我儿降服,还能闹出什么风浪?”荼姚想起旭凤在凌霄殿中禀告之时,竟要将如此大功分给他现在还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庶兄,心中有些发闷:“旭凤也是太过宅心仁厚,相信一些居心叵测之人。那孽子偷入魔界本无旨意,焉知不是为了害他?偏他还以为是兄弟情深。若不是本宫在场,明察秋毫,岂不是便宜了那孽畜!”
“母子情深,表哥一定能体谅姨母的良苦用心的。”穗禾当然也是希望旭凤能独得天帝恩赏的,急忙附和道。
荼姚这才展颜,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旭凤纯孝,这是自然。”
穗禾垂了眼,面色恭敬地靠在榻前服侍。自己说是鸟族公主,如今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待到旭凤登上帝位,谁知那时还有没有自己的用处呢?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之间静谧无声。忽有仙侍来报,说见夜神方才匆忙入了紫薇宫,可不过一会就神情恍惚的离开,直奔下界而去了。
“哦?”荼姚有些生疑,不禁起身问道:“可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天帝陛下与夜神谈话,仙侍们不敢靠近窃听,只隐约听见陛下十分不满,好似斥责了夜神。”天后积威已久,仙侍哪敢怠慢?一五一十都说了,生怕她责怪。
“陛下斥责了那个逆子?”荼姚只要听见她的仇人不好,自己便舒心了。
“正是。”仙侍将头埋得更低了。谁人不知天后不喜夜神?如今听她直言逆子,连表面情分也不顾及,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侍从,哪个也是得罪不起的,只管低头称是。
“他往下界哪里去了?”
“夜神遁法迅捷,小仙力有不逮,只能看出是往东面去了。”
“此事你做的不错,下去领赏吧。”东面?荼姚挑了眉,心下有些计较。
“多谢天后。”那仙侍见有好处,喜不自胜,得了赏高兴地走了。
见那小仙走远,穗禾不解道:“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仙,姨母何必屈尊称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