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孽子仗着一副好皮囊,做惯了柔和宽厚的样子,本宫便要众仙知道,站在哪一边才是正途。”荼姚捧了茶,艳丽的丹寇划过镶玉鎏金的杯盏,“你呀,便是太过骄傲了些。但凡男子,那个不喜欢那些温柔小意的……”
顿了顿,又言:“只不过似咱们这般金尊玉贵的公主王孙,断断是不能与谁也折节相交的。我儿是这世上最为高贵的殿下,你便是柔顺些也是应当;可要是对着旁人,自然不能失了我鸟族的威仪。”
“是。”穗禾低眉应和。又忍不住问道:“姨母,你说这夜神为何触怒天帝陛下?”
“本宫哪里知道?不过听说陛下斥责与他,便开怀不已。”荼姚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她瞧着润玉处处不好,如今天帝也瞧他不好,只以为是太微明了眼,心中不以为然。
“我听说,夜神颇为喜欢那个桃花化身的精灵,会不会是想要为了她放弃与水神之女的婚约,这才触怒陛下呢”穗禾之前与栖梧宫众人相处颇久,知道一些内情,忍不住揣测到。
“什么?此事当真?”荼姚先是一惊,继而大喜。“水神掌管天下水域,若不是他生性淡泊不爱名利,只怕今日陛下也要敬他三分。本宫从前就说过那孽子福薄缘浅,如何德配仙姝?”
“穗禾也是从了听处得知,那桃花精灵先前在栖梧宫小住,后来与夜神有了首尾,才搬去璇玑宫的。”
“这等消息,为何不早禀报于我?若是当场抓住他二人不知廉耻无媒苟合,我看陛下和水神还怎么包庇那孽子!”荼姚有些气急,问道:“现如今呢,那小妖在哪?”
“只怕已经回了花界,鞭长莫及了。”穗禾懊恼,“若非姨母点醒,我也不曾想过其中关节,现下可怎么是好?”
“哼!连这些小事也办不好,叫本宫如何放心把旭凤交给你?”荼姚心生不满,想到还要靠穗禾牵制鸟族,也不好严厉斥责她,问道:“不久便是本宫的仙寿,天官筹备地如何了?”
“宴会节目器具早已备好,请帖也悉数发放,俱已准备妥当了”穗禾不解天后为何突然问道寿宴之事,但她素来对荼姚尽心尽力,仙寿在即更是精心准备,立时恭谨答道。
“那便再加张帖子,叫那两个花界精灵也来沾沾喜气吧。”荼姚漫不经心地开口:“穗禾,你亲自去送,切不可叫本宫失望了。”
“是!”穗禾哪里能不知天后的弦外之音?顿时抖擞了精神,行礼告退了。
荼姚见她离去,挥手便设了一个结界。
“奇鸢。”
“属下见过天后。”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跪倒在荼姚身前,面具覆盖之下低眉敛眸。他浑身浊气缭绕,与众仙截然不同。
“那灭灵箭你练得如何了?”如今虽然有了那孽畜的把柄,但凡事多留一些后手,不论是查漏补缺还是一网打尽,都是极好的。
“启禀天后,灭灵箭需要我族血骨炼化,其中苦痛折磨,颇为不易,尚需些时日……”
“那就加紧炼制。你别忘了,只有本宫才能够救你。”
“现在,我要你去一趟笠泽。那孽畜魂不守舍地下了人界,我心中始终不安,浮梦丹怕也不能完全稳固。笠泽如今是我鸟族的地盘,你去找那儿的主事,我要知道他有没有去,去了多久,做了什么。”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