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放下手里的画,从书房里走出来,虽是春日,但寒气扑面还是有些冷,让她打了个哆嗦。
“去院子说吧。”她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往那走去。
易鹤安也未答话,只是跟随着她,就如以前一般。
“查出来什么了吗?”她撑着脸,倚在桌边半笑不笑地,一片翠绿中更显的眼中人的骄软。
他点点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瞧见似的。“是,喜塔腊氏最开始没打算进宫,但是来保需要她进宫……跃上枝头当凤凰。”
“荒唐!”青谙甩了手里把玩的叶子,心火一下烧起来,“她不是被称作皇后娘娘的忠仆吗,结果只想着攀附皇上?!”
易鹤安见她炸毛,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继续说道:“进宫职位都由内务府安排,来保暗中花了不少银钱疏通才让她做上皇后的女官。”
论尔晴的家室,随便做个妃子的大宫女没有什么难,难就难在要去皇后身边,和善的一国之母身边,年岁久了便容易念旧情,万一以后家族受难,这样的一块免死金牌谁都想要。
然而喜塔腊家族更贪心,想要的是更高的权力。
尔晴就是这第一步。
看来上一世她就已经出手了……是对皇上引诱失败了才转头到傅恒吗?还是说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傅恒?
难不成是她真的喜欢傅恒,后来因为傅恒只喜欢令嫔才因爱生恨另抱琵琶?
青谙心里一阵酸胀,不免有些难受,傅恒多无辜,她多无辜。
想要独善其身,太难了。
她低头思索,手指轻掩着嘴,这是她的习惯,易鹤安仿佛已经很熟悉一般,对这动作见怪不怪,但算来其实两人见面也不过寥寥数次。
但他清楚知道,是她给了他第二次命,给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她满身月白色,铺散在桌边,皮肤白如鹅羽,手边挡着的薄唇被点上了淡淡的朱红色晕染开,就和这院子里的西府海棠一样,她在含苞待放。
而他就如地上的土一般,也在等待着她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