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莫名,问道:“叶天士,你何出此言?”
叶天士就像个弥勒佛似的,特别爱笑,有些圆润的脸都笑出了双下巴,他也不怯场,摆摆手解释说:“永安格格记不着也是草民意料之中。”
“大概是四年前的晚上,草民当时在皇城外看诊因为病人不配合所以误了时辰,月黑风高的,居然在城外迷了路,没办法,我只能坐在护城河边休息一下,准备歇一会继续走。”
“哪里想得到听到不远处有小孩的哭喊声,夜里雾大,又看不清楚,本打算等到行凶的人走掉我再去查看,没想到小孩儿竟然被他们丢到了河里,顺着水流飘到了我这。”
叶天士摸着脑袋回忆着:“按照当时水流的速度,他们也不过离我一两百米的距离,好在那群人走得快没发现附近有人,不然我也救不下她。”
青谙神情激动,手也微颤,看着叶天士问道:“那……叶大夫可是当晚救下我的人?”
“是的。”叶天士微微鞠躬,又站直了说,“永安格格当时被殴打致昏迷,露出皮肤的地方都是青紫,脑袋后又被河里的石头撞伤,我担心伤到内脏,把了脉才发现您被喂下了少许的山茄子果实,也就是情花,虽然不致命但是对身体有很大的损害。”
“当时我手上并未有解药,只好用仅有的草药催吐排毒,好在人没事了,但是我一个人带着您也不安全,只好就近找了一户人家,放了些银子,让他们照顾你好了以后再送你回家。”
“可他们……”青谙低下头,指尖轻轻描着另一只手指甲上的花纹,“养父母说的是他们把我救了,看在我可怜把我收养……”
“这……”叶天士没有再答话,看来那户人家是贪了银子,并没有履行他的委托。
她强行扬起笑容,眼里却苦涩得很:“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太后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念了句阿弥陀佛,同叶天士吩咐道:“那她失了记忆,你可有办法诊治?”
终于说到了正题,他正经起来,回答着:“容草民为永安格格把脉。”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叶天士挪开了搭在青谙手腕的手,向太后行礼,道:“太后,草民诊脉并未看出太大异象,格格只是常年缺乏规律的饮食,导致体虚,气血虚者,需调脾胃,以气血生于脾胃也。”
“不过失忆一事,我想应该是脑内有淤血肿块。”他终归是男子,让贵女散发查看伤口还是有些放肆,思考过后请求道,“还请刘姑姑为永安格格散发,看看格格脑后是否有肿块。”
青谙望向太后和姑姑,见太后点了头,便也跟着姑姑去了内室。
内室里头布置得虔诚极了,毛毡毯子覆盖了地面,墙面被造成了书架,零零总总地放满抄写的佛经,外围都用上了静色纱质的幔帐围上以免落灰。
窗户的方向正对着一张黄花梨梳妆台,台面上皆是太后所用的首饰,虽太后也尚节俭,但内务府巴结得很,这些首饰扫一眼就能知道价值连城。
青谙取下挂在手腕上的十八子,在水银镜前坐下,说道:“有劳刘姑姑了。”
不消一刻钟功夫,姑姑只身一人走出来,同太后交代:“永安格格脑后果然有一处肿块,不仔细查看的话还找不到,一旦摸到了才发现肿块已经一寸有余。”
听了刘姑姑的话,叶天士这才放下心,说道:“这就对了,外伤导致脑后淤血,很大可能造成失忆,待臣开上一记汤药,再留下按摩的方法,长久以来,总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宫女为青谙重新绾好了发,她从内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