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赫舍里夫人在花园中费了不少功夫,用着这些花都快隔成了花墙,全都高过了人的高度,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转弯后又是什么样的风景。
这次赏花宴来的人虽多,但散开来后,她一路上几乎没有看到其他人。
青谙有着目的性地在往前走,她拨开垂下的柳枝,又转进了另一道小路上,为的就是寻找傅谦。
傅谦方才在席上话虽不多并且经常在看着自己,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其他地方找着什么人,青谙本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直到方才人群散开后,傅谦快步走远的背影让她确信。
傅谦定是约了什么人在赫舍里府的赏花宴中碰面。
青谙踩着花盆底,走得不快,她也不敢发出鞋底敲击露面的声音,害怕被傅谦发现。
傅谦自她回到乌雅府后,动作不断,先是派了红渠到她身边,府外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监视者,被她处理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入赫舍里府只因为是宴会,所以她只带了丹南,影卫也只能让他们按兵不动。
青谙远远地听见了男人的低低说话的声音。
她弯下腰朝着说话的方向走去,待到能听清在不远处两人说话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是傅谦。
另一个赫舍里府中婢女打扮的女子,背对着她,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出女子年龄大约十七八岁。
傅谦要做的是是与赫舍里府有关吗?还是说赫舍里府的人已经成为了他的棋子?
“我说过了要帮夫人,现在乌雅青谙也在布局,急不来。”
“夫人已经急了,她让您动作快些,不然……”
“不然什么?”傅谦提了音调,眼睛瞪圆了,脑门上青筋暴起有些瘆人,“丈夫已经被判了流放,她一个妇人倚仗着母家,就算再有势力,乌雅青谙是皇帝亲封的格格,是乌雅府独一无二的嫡女,贸然下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婢女无法反驳,最后只能低低说道:“当时您和夫人约定的时间便是她及笄之前,如今算来还剩半年。”
青谙猫着腰听得仔细,丈夫被判流放的妇人,要说她知道的熟悉的可当真有一个……
和泰夫人刘氏自从和泰被判流放后便回了母家,刘氏乃皇商,自从被先帝爷提了身价后便专做水上贸易,在京城可谓是一家独大。
但是为什么她会要下手害自己?
与当年失忆有关吗?还是上一辈的恩怨?
脑内思绪纷乱,她往后退打算先走掉。
谁料脚下是片碎石子,花盆底一踩上去便出了声响。
傅谦大喝道:“谁!”
完了。
青谙当即出了冷汗,也顾不上其他的,拂开挡路的柳枝,转身就跑。
“偷听到的人不能留。”
婢女看了眼傅谦,点点头,两人兵分两路去找逃跑之人。
如果是一般的婢女仆人还好说,要是哪家贵女……
傅谦抿着唇,眼中露出凶光,拿出了腰间藏着的匕首反握在手中。
那就怪不得他了。
青谙没有再去辨认方向,只是凭着感觉跑到了假山旁,一路上却也没见着其他人。
再往前便是偌大的镜湖,错落有致的假山倒是能挡住一些她的身子,她有些脚软,只能期盼有人能闯进这片危机之中,阻断追击之人。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假山外传来傅谦的声音,他把玩着锋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