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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谙心中猜测,不敢出声,侧眼瞧着皇后的神情有些悲伤,更加不敢出口询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她做不了主。
“娘娘,听傅恒说过您白天瞧着没事,晚上却彻夜不睡,这样长期下来对凤体着实不好。”青谙只好转了话题,“乌雅府中有一副安神的方子,待会我让明玉抄下来,娘娘不妨试一试。”
见明玉点头,她才安心下来。
这时尔晴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娘娘,纯妃娘娘求见。”
青谙与皇后对视一眼,便了然起身准备迎接纯妃。
“快让纯妃进来。”
纯妃昨晚失眠了将近整夜,今日一听见永安格格入宫了,便急忙忙地赶往皇后所在的长春宫,为的就是再见一眼他的心上人。
她虽然替傅恒挑着满京城的高门贵女,但是最后……
他还是早早地自己做了选择。
纯妃来之前扑上了妆粉,遮住了厚厚的眼袋,为的就是不让旁人瞧见从而猜测些有的没的。
青谙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但还未想到什么,纯妃便自己问出了心事。
“听闻永安格格与傅恒公子情投意合?”
纯妃一身鹅黄底素绫苏绣菊纹旗装,逶迤香色滚边褶裙,发髻上里插着玛瑙嵌绿猫眼梳子,手上的嵌明钻海水蓝护甲轻轻扣在一起,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秀美,但如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衬得整个人失神极了。
青谙一听这句,便知傅恒不知哪又惹了纯妃娘娘的情债,一个后宫妃嫔,一见面便打听这事儿,着实太过奇怪。
“不怕纯妃娘娘笑话,臣女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纯妃还揣着平日里端庄的表面,但已然无法与往日那般平静,她装得很好,青谙却还是一眼看出了不对。
她没有点破纯妃的心思,只是继续说道:“之前臣女想着既然错过了,那便放手。”
青谙的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同时也刺痛着纯妃的内心。
“但是,回头抓住臣女的手的,也是傅恒罢。”
纯妃手心都掐出了血,她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小姑娘,年纪正好,含苞待放,她见过的永安格格坐着的时候,永远是斜倚在椅子上的,可以说是没有一丝端庄可言的姿态,但总能从她的脸上看到那一丝矜重的自恃。
在初夏透进来的阳光下,穿透了霁青色纱衣便能看到身体的柔弱线条,她的眼中似乎永远都浸着水,倾尽了生生世世的故事。
纯妃方才明白。
她与她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