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空间小,经不住这么叨登,我就只好偶尔帮他归置,归置完了发现第二天又乱糟糟,我是那种贤良淑德的人么?当然不是,于是跟着他在一起裹乱,手边有什么用什么,什么能吃,吃什么。
富察府带来的牛肉干很地道,估计察哈尔的牛肉适合做牛肉干,我没事就跑来叼着乱晃,他偶尔也会问,“你是上辈子和牛有什么深仇大恨,”
眼见他说话了,我虽然是个语早死,可也善意的不愿错过神仙下凡的机会,准备跟他尬聊,“我对牛是拥有着一种深沉的爱啊。”他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会,不说话也吃了起来,聊友变成了吃友,没办法,语早死也是一种不治之症,话题又被终结了。
皇上偶尔找不见我,也知道派人来小屋叫,我一回去他就要叨叨,“瞧给你一天天忙的,朕都见不到人!”我心想你是有多想我,回去才发现这是又要和大卫进行灵魂对话,我捧着茶陪着两位鸡同鸭讲的爷,心里总在想着,傅恒到点儿要吃饭了吧。
陪聊了一整个下午,又伺候过晚膳,皇上开口道,“你师父要回来了,得了空去看看吧。”养心殿也被红罗炭烘的暖洋洋的,我一边收拾新春的贡品,挑着养心殿里合适的物件往外摆,一边问,“皇上不让他继续待在圆明园了?”
躺的舒服的皇上在软塌上翻了个身,让光线照在他书上更亮些,我看了也只是失笑,人懒起来也不分高低贵贱,现在他就是连个手指头都不愿伸,我只好走过去调整了烛台的位置,他被突然的光亮晃了眼,可也马上适应了,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答道,“圆子修得差不得了,回来吧,朕可跟大卫聊得太费劲了。”
“大卫是英国人,诗歌还是有些了解的,我师父毕竟是个画师,皇上要和他聊,估计也会觉得无趣的。”那些学画的宫女后来纷纷罢了课,如今我成了头号且唯一的大徒弟,还是没出师的那种,因为不了解师父的文化造诣,我想先帮他排个雷,“上次见到,他头发都花白了,想来岁数也大了,有什么说的不对的,皇上可要体恤他。”
皇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胳膊问,“朕都忘了,你是提前两个月去的圆明园,那时候有没有好好继续学作画啊。”
我望着窗外夜幕深沉,眼看着皇上也没有换值夜太监进来的意思,感觉今天这天儿也聊不完了,索性定下心来,一边擦瓶子一边老实的答,“那会儿没时间,一直在圆明园里安排进进出出的软装,没得了空。”其实我也真的没空,因为整个院子的内饰,摆品,都是我带着人安排的,偶尔傅谦过去,我们逛会院子,一天就没了,郎师傅是个把作画看做生命的人,老过去也怕打扰了他,我最近顾着养心殿的差事和傅恒的烂情绪,今天这么一问,把心底里一直惦记的傅谦的事儿勾了起来,心里踟蹰着,还是问出了口,“皇上,我听说和硕驸马回了慎王府,他也不用待在圆明园了吗?”
皇上放下书,看了我一下,明显不悦道,“出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他去王府静思己过了,也免得惠宁整日回来哭!”
我知道傅谦又背了黑锅,想来这下连个自由的看门人都做不成了,于是继续擦瓶子,倒是皇上没一会又出了声,“傅恒吃晚饭了吗?”
这就叫是传说中的厚此薄彼!虽然原本我也担心了,可我气的脑门子冒烟儿,一股邪气喷涌而出,背着身甩了甩抹布,拎起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