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我撒气还给他听乐了,笑着说,“朕这是耽误了尔晴姑娘伺候傅恒大人晚膳,惹人不高兴了吗?”
我心里烦躁,直接起身怼着他的打趣道,“皇上,那我去军机处看看吧。”
他别过脸还是笑,一脸不愿见我的样子摆手,“赶紧去赶紧去,省的给朕甩抹布看!”
我步履匆匆几步就跑了过去,推门进去一片漆黑,他倒在榻上也不点灯,脸上扣着本书,也不晓得睡没睡。
我推推他气愤的问,“不吃饭,不洗漱,你还要半死不拉活到什么时候?”
他听出我有点气急了,知道我脾气,利索的坐起身来摊手,“那饭呢?你不送来,我怎么知道去哪儿要?”
黑灯瞎火里我都能感受到这份瞪着眼珠子气人的劲儿,我指着墙,“那边就是御膳房,你不知道去哪儿找吃的?”
他从桌子上掏出点零食道,“这个点儿也没东西吃了吧,我不想去问,我等着你呢,你也没来,那我吃点干果就行了。你吃不吃?”说着嘎嘣嘎嘣嚼起来,还准确无误的塞进我手里一把,
我拿着哭笑不得,只好蹦上榻,坐在他身边,也跟着嘎嘣嘎嘣吃了起来,没一会就觉得浑身痒,“傅恒,你妈给你带的什么玩意儿?”
“干果啊。”
“里面有花生啊。”
“干果碎里肯定有啊。”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我跳下去,跑到御膳房那边扒着水井灌了好几瓢水,然后扣着喉咙吐得稀里哗啦,幸亏没吃到几块,颗粒又小,只是脖子和手臂起了红疹子,我扯着领子瞪他,他吓得够呛,回屋点了灯,咚咚咚跑过来跑过去,塞给我个包裹,“我额娘带的药包,你看看哪个能用?不行的话我这就去请太医。”
晚间夜深了,有点儿动静就显得很闹腾,我见围房有灯亮了,赶紧拉着他回去。
他低眉顺眼的坐在一边椅子上装乖巧,把矮榻都留给我,我白了他一眼扯开包裹,合计着过敏起得疹子吃什么药都没什么用,只能待它自然消肿,想来明天看看会不会更严重呢,吐干净了还是得多喝水,于是就着他的杯子猛灌了几口茶,以往他什么东西都和别人分得清清楚楚,既不用旁人的,也不让旁人用他的,眼下他不敢矫情,拎着茶壶给我续杯,我喝了小半壶才罢休,又从包裹里扒拉出一瓶白色的药膏,闻着一股莫名其妙好像很能治病的中药味,也不管到底是什么,解开了脖领的扣子给自己擦了起来,
他坐在那儿不敢抬眼,手指头抠着桌子,待我擦好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问,“尔晴,你吃东西吃鼻子里,还会起疹子的吗?”
哪只猪半夜吃东西会送鼻子里,我在你眼里怕不是个傻子吧。
这彩虹屁放的,给我气的差点晕过去。
他过后只能笑着改口,“好好好,就跟我不能吃藕一样,我记得了,我记得了。”
折腾了这许久,眼见他情绪到底是好些了,我开口道,“想通了吗?”
他嘴角边还带着笑,倒是一点点渐渐淡了,像个孩子一样用旧毛笔杆拨弄着烛火,“没想通。”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一直随身的荷包,“没人来同我说啊,半个解释的人都没有,高贵妃殁了,满京城有一百种说法,可我只关心,魏贵人是几个意思?”
“她有苦衷。”既然没人说,我也不愿深说,
“和姐姐有关吗?”他问我,
我只能点点头。
他倒是笑了,“那就还好,和我想的差不多。”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圆明园还是要扩的,只是要过几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