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高望的远,高处不胜寒嘛,既然皇上想做,众人反对也没用。”我是有点不明白,这个朝代不是一贯天王老子一句话,旁人立正闭好嘴的统政思路嘛,他们俩怎的干的活儿会这般憋屈,眼瞧着跟回来的太监拎着的书册,我知道他又要连夜看折子,总归回到家要松弛片刻,便马上叫青莲打了水来替他洗漱,想让他稍微睡一会再说,他却只是换下朝服,坐在那叹气,
“议政大臣人多嘴杂,皇上再怎么强势,可他们这群人只要倚老卖老,吵不赢就开始从盛京打仗出了多少力,几辈子前的事情讲起,听着也烦人啊。”
傅恒坐在暖塌上,顺手接过来我递给他的湿毛巾,捂住脸揉了一会,生气的扔回水盆里,“要论军功,我们不说远的,就说现在,大哥二哥在乌苏里江,三哥和阿玛在察哈尔,四哥五哥都在西北西南来回打转,六哥跟着船出了福建海,都不知道打去了哪里,半年都没音信了!”
听着他叨叨叨,我递给他一碗备好的水果牛乳问道,“他们又说你年轻压不住阵啦?”
傅恒一边吃一边冷笑,“他们说我是皇上的第一心腹,皇上指东,我就打东,皇上指西,我就打西!”
我看他那计较的样子觉得还挺孩子气,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边,憋不住笑道,“那你本来就是嘛!”
他马上就瞪着眼睛放下碗鼓着嘴要生气,我赶紧投降,“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端起来递到他手边,哄他继续吃,转移思路的问道,“你真的吃过饭啦,什么都不要啦?”
“嗯,吃过了,歇一会还得看折子,明早直接就过去军机处。”他果然跟人吵架吵烦了,我给个台阶他就马上下来了,
于是我抻个懒腰看着他书房里的西洋钟,这都快十二点了,古代上班早,他一般可能凌晨四点就要出发了,这满打满算也歇不了多大会儿,就是现代也该睡觉排毒了,于是对着他说道,“那我回去啦,还是要眯一会,等会有事你找他们伺候吧,青莲给你留下呀?”
他随意的摆手,“不要不要,我这不用人伺候了,都该睡觉睡觉去吧,明早李福他们会过来的,你走吧,你看你眼睛都困小了。”他认命的站起来朝书案走去,途径我面前,扯过我的帕子擦了擦嘴,还不忘来一句,“绣的这么精致,谁给你做的?”
我没好气的回他,“大嫂!”
我手残也不要总是挂在嘴边嘛,气的我瞬间眼睛变大,但看着他那丧样多少还是有一种丢弃了革命战友先逃跑的愧疚感,以前在军机处的小暖阁里,我也总是跟在他身后收拾东西,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同,虽然长久未见倒也不生疏,我站在他身后替他捏了捏肩颈,没一会他就投降了,“别捏了别捏了,再舒服两下我该睡着了,”说着指着面前的折子好似开学前没写完作业的小学生,一脸忧愁道,“你快回去睡觉吧!”
我是真的乏了,走了两步他突然出声问,“我还没问问你呢,最近在府里过的还好吗?”
我回头笑嘻嘻扬着帕子的答他,“额娘人很好,嫂子们对我也很好,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