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自从生下皇七子,便一病不起,之前连皇上都亲临富察府凭吊,皇后也没能同行,眼看到了中秋,这孩子还是病病怏怏,反倒是嘉妃宫中的皇八子虽然小了月余,却养的白白胖胖,谣言再起,皆断言这嫡子不好留,偏生富察府中大公子院中主母又因病随夫而去,短短几个月,富察府的白灯笼竟是挂着再不好摘了,饶是傅恒依旧在御前得力,傅谦在圆明园事务办的漂亮,也反倒是门庭冷落起来,不少人选择了再观望一下朝局,毕竟,富察府的戏眼始终在皇七子,旁的,根本就不是重点。
这次中秋命妇进宫朝拜,皇上体恤皇后辛苦,我等也是直接到寿康宫,仅有富察府的女眷待礼仪完毕后,方可去长春宫小聚。
傅恒现在风头盛,领头的太监把我领着站到了最人前,我推脱不掉,也只得如此位序进去,惠宁站在我身后,轻声道,“尔晴真是好福气,都能站在我前面了。”
旁人看着也惹眼,但是都等着惠宁发作,她却看上去并不在乎,站在我后面,一样给太后行了大礼,听了训导,全程丝毫没有不忿之色,但恰恰这样,反倒惹得太后面色微凉,当着众人面道,“这女人的资本啊,全靠男人,惠宁啊,是本宫没给你安排好,倒让你站那么远,连眉目都不大能看得清楚了呢。”
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嫌隙,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倒也没什么大矛盾,只是总爱在这礼数上找毛病,皇上当太后使性子,太后当皇上不听话,两个人斗归斗可也从不涉前朝大事,甚至也都碍着皇后面子,只是苦了傅恒和傅谦,外间传说的九千岁,唯独在寿康宫里一向什么都不是,人人欢喜的傅八爷,到了养心殿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眼下富察府里比高低,旁的氏族都是看热闹,现下惠宁不搭茬,我也只能低头跪着,太后一波波把礼给后面的人赏了下去,我依旧跪在最前,她偏要治这口气,我还能怎么办呢。
惠宁笑着站到我跟前,花盆底显得人那样高,笑容满面的对我说着,“反正皇后娘娘也是要留下你说话的,你就在这先等着,我们说完了你再去呗。”
“是,八嫂。”我只得这样答道。
若是以前有大嫂在还能好些,现在几个嫂子有些不忍却也无话可说,五嫂因着祖上沾了点皇家血统,性情惯是古怪的,这平时没什么交集,现下倒是突然各种不服太后非要给我挣个面子,递给我个垫子道,“既然太后让你对着佛龛跪,佛也不忍心叫人受罪的,垫着,跪他个地老天荒得了!”
我老实的接过来,嘴上说着,“谢谢五嫂。”
心想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么,我这紫禁城里打废的腿,可禁不起那凉石板了。
太后气愤的瞪了两眼剩余的富察家的女人,对着惠宁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气呼呼褪地去了偏殿休息。
人都走光了,我也乐得清静,对着佛龛傻呵呵的笑,心想这脾气古怪的老太太一定是在为傅谦做了好事皇上也不提拔在不满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老太太活了好大岁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