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哭得绝惨,旭凤怕她再留在洛湘府内,睹物思人,便带她回了栖梧宫,二人行至留梓池畔,锦觅突然挣脱了旭凤的手。
锦觅双手紧紧握住冰凌,对着旭凤,身体像打摆子似的抖动,脚步碎乱,脸色白得发惨:“整个仙界皆知,只有你与天后会用琉璃净火,而爹爹与临秀姨,正是被琉璃净火所杀。爹爹府中的仙童,亦亲眼所见凶手是你……”
旭凤一脸茫然,双眉紧蹙,连连后退:“觅儿,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风神水神……”
“因为爹爹多次向天帝上奏请求严惩天后,天帝才决定将天后下入牢中,你因此怀恨在心!”锦觅恨恨地举起手中的冰凌,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
旭凤无奈地叹息着,执起锦觅颤抖的手,将冰凌的尖锐对准自己的胸膛。
“如今我百口莫辩。你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那你便杀了我吧,我会让父帝不要追究你。但是,我真的没有。”
冰凌晶莹凛冽,寒气逼人,就这么抵在旭凤的胸口,他抬起头,见锦觅的一双眼睛在朔风冷夜中像两把刀子,结了冰的刀子。
“我的父亲、母亲、临秀姨、肉肉,为什么我的至亲之人都是为你们母子所害!你以为我对你下不了手吗,我……我能,我能的……”
锦觅的双眼血丝弥漫,瞳孔泛着疯狂的赤红,将冰凌一寸一寸地插入旭凤的身体。
旭凤震惊地看着胸口,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很快染红了他雪白的战衣,绽放成一簇簇赤色牡丹,如同他高贵雍容的半生。一滴滚烫的泪水从旭凤的脸上划过,滴落在冰凉的地面。
锦觅失魂般跌坐在地上,望着旭凤的尸身,只觉得心痛得厉害,连带着胃都觉得在翻涌。忽然,锦觅看见从旭凤破损的内丹中飘浮出一缕青丝。
锦觅再也支撑不住,她捂着胸口,大颗大颗的泪从那双绝望的眼中渗出,破碎的哭声在留梓池畔久久回荡。
此情此景我并未身临其境,却在事发的第二天,在锦觅的梦境中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梦看得我心中郁结,我将梦境揉成团,假装要塞回魇兽的嘴里。
润玉连忙拦住我:“灵兽无辜。”
我抬起一对肿成核桃般大小的眼睛看着润玉,一字一顿地说道:“穗禾,必须死。”
润玉目光迟疑:“你肯定凶手是穗禾?”
我点了点头,目光黯然:“想不到我费尽心力,还是无法改变故事的走向,义父义母还是会死,旭凤还是被锦觅捅了一刀。”
好在旭凤并没有死,而是被天帝以内丹溃散为代价救回了一缕魂魄,藏身魔界。天帝羽化,旭凤的魂魄下落不明,润玉便名正言顺地成了新一任天帝。
润玉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凡事尽人事,听天命。比如本座为了天帝之位,筹谋许久,如今居然兵不血刃便可成九五至尊,这又是谁能料到的呢?只可惜父帝为了救旭凤的性命,耗尽精元而亡,本座居然还要为他守孝,不然本座真的好想娶露儿进门,这样便再无人敢欺辱你。”
“仙界若是谁敢欺辱我,我便报复回去!我现在只想着,如何能杀了穗禾,为义父义母报仇!”我双拳紧握,一想起风神水神,心便像针扎一般地疼。
润玉垂眉低目,不动声色地道:“露儿切莫冲动,此时还需从长计议。你说是穗禾变作旭凤的模样行凶,但并无证据。润玉不是不相信露儿,而是本座初登帝位,满朝的老臣们往日多拥簇的旭凤,如今本座根基未稳,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