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记忆,摸进了一间屋子——那屋子比“屋徒四壁”好不了多少,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一面柜子,再无其余物什。
屋里干净得紧。
他随手抹了一把桌子,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便一撩衣摆,随意坐了下来。从腰间解下他来的路上买的酒,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窝在别人的屋子里,悠哉悠哉地喝起了酒。
展昭甫推开门,闻到的是满屋子酒香。
天已暗了下来,月亮被隐在层层叠叠的阴云后,乍一看,只看得见桌前有一团白影。他的动作比视觉和嗅觉都快得多,在他看清楚不速之客是何人时,袖箭已然掷了出去。
白玉堂侧身避过,手指微勾,便将那枚袖箭夹在了两指间。他眉毛一挑,勾起的唇角带上了能气死人的嚣张傲慢劲儿:“啧啧,猫儿,许久不见,功夫没见长啊。”
展昭暗自将出鞘的巨阙收起,关上门,淡淡一笑:“许久不见,白兄的脸皮倒是见厚。”
“你!”
展昭方从包大人房里出来,满心只有对案子的忧愁,懒得理会他的挑衅。神色如常地放下巨阙,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在他对面坐下,活动一番手腕:“白兄此时到访,有要事?”
白玉堂转了个身,抬起一条腿蹬在桌子上,双臂悠然地枕在后脖颈,轻轻瞥过视线:“五爷难得来开封,本想找你比划比划。可等了你半日,你才回来。现下五爷乏了,不想比了。”
“那恕不远送。”他话音未落,展昭先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白玉堂看着他眉宇间掩藏不住的疲惫,那股想蹬鼻子上脸的冲动愈发强烈。他想起送大嫂时途径的那座废宅,心中一动:“开封府最近有破不了的案子吧?”
对他的挑衅早已司空见惯,展昭依旧面色如常:“这便不劳白兄费心了。”他看了眼天色,又为自己倒了杯茶,负手而立,下了逐客令,“展某还有要事在身,没空接待白兄,恕不远送。”
“你的要事,是给那废弃的宅子守夜?”见展昭神色微变,他挑了挑眉,“五爷回去要经过那条街,要不要随五爷一道?”
展昭微垂了眸子,于电光石火间,心里已经有了考量:“那便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