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觉着云遥的笑里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愣了一愣,在她反应过来前,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与先前不同了。”
云遥一怔,没有反驳。
她也觉着自己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脚步无意识地向外走,全然没听到阿盈在身后的呼唤。怔然间,她突然想起白玉堂——
天大地大,也不知还会不会相见。
***
开封的冬季来得早,走得也快。
约莫真是牛鬼蛇神都聚到一块了,开封的气候才会如此不寻常。
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渐暖。
云遥终于可以收了那厚实的斗篷,臭美的不行。云遇将阿盈带回酒坊,教了她半月。阿盈一口一个姐姐叫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当初钟闻换阿盈一命后没有安排她的日后,不是思料不足,竟是肯定了她们不会放手不管。
不过是问了几句天化的消息,竟送了这样的人情。
云遇也不知究竟是亏了还是赚了。
不过阿盈机灵善良,倒是也没帮后悔。
半月后,她们也不顾阿盈究竟上没上手,径自开始收行李——她们要走了。
临行前,阿盈问她们:“好好的家不要了?”
云遥无奈地笑了,指了指天空:“我们的家那里。”
“那你们要去哪里?”阿盈神色有些落寞,“会给我信吗?”
她话音还未落时,她们已经走远了。云遥远远地对她说了什么,可太远了,阿盈没听清,也看不清她的口型。
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她们的身影,阿盈才满怀心事地回身,正要迈进院子,余光却瞥见墙角盘着一条赤色的蛇。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僵住了身子。
赤蛇一动不动,恹恹地吐着信子。阿盈瞧了它半晌,见它不像要攻击的样子,才小心地挪了两步,这才看清它身下竟有一滩血。
阿盈紧张地攥住衣角,大气也不敢喘,正犹豫着要不要喊人过来瞧瞧,却见它只是盯着她看了会儿,旋即便拖着一条长长的伤口顺着墙根爬远了。
阿盈松了口气,恍惚间又觉得有些担心。
可蛇毕竟不如常物,她即便担心,也不敢凑过去看。
这边阿盈心事重重,那边云遥二人遁地离开汴梁城,到了钟闻先前的药庐。
云遇始终觉着,既然钟闻与符风之间有那般的仇怨,只要拿着沾了钟闻气息之物,早晚有一日能寻到符风。
她们几乎将药庐废墟掀了过来,在一堆烂在雪水里的书纸药草中找了两天,却只找到一根削了一半的竹笛。
虽然破了些,云遇还是妥善地将其收好。
云遥却受不住这一身的脏乱,非要再回酒坊换一身干净的才行。
云遇想了想,点头应允,自己就势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边,专心削起笛子来。
云遥遁地回酒坊后院的时候,正隐隐约约听见了花厅传来阿盈的声音:“她们走了。”
“走了?去哪里?什么时候走的?”这是一个颇尖的男子声音,无比陌生。云遥仔细想了想,确定不认识这人。她正要回先前的房间翻件衣裳,却被他声音中的急切与懊恼勾起了一丝好奇心:“那云姑娘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走两日了,不知道去哪里,若是不出意外,该是不会回来了。”阿盈道。
那男子重重的叹气声之后,是展昭温和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