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认同她的行为,为她建立自信,也通过描述她的自我认知,建立认同感,辅以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和近些时候来两人愈加亲近的内心。
见富察皇后苦笑着想要反驳,尔晴低下头将脸颊贴在握紧的双手上,用一个依赖和眷恋的方式打断了富察皇后的意图。
她喃喃说着:“娘娘,您方才说,您错了。在奴才看来,您的确错了。”明明是指责,她却说得温柔而坚定:“您错在,您意识到了自己是皇后,却没有看清一个皇后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您错在,您不知道一个皇后真正该做什么,就只能小打小闹,管好这后宫一亩三分地,却看不见天下百姓需要您的庇护。您更是错在,您明明拥有三个身份,您是母亲、妻子、皇后,却用皇后的规矩做皇上的妻子,用母亲的宽和来管理后宫的事务,这才是真正的,大错特错!”
再用明贬实褒的话语,明确将自己的观念灌输给对方。至于为什么要明贬实褒,自然是因为尔晴深知自身性命之宝贵,不能将之寄托在皇后的仁慈上。
富察皇后怔怔地看着她。本来渐渐清晰偏向一边的思想又逐渐模糊起来。她生性不爱规矩拘束,本性活泼开朗,却被这森严宫廷生生磨去了血肉,成了一具贴着“皇后”二字的傀儡。她开始守规矩,那些被磨去的血肉逐渐长好了,长成了贴合这座宫廷的模样,甚至连痛已经麻木。
她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这是她的造化,她要振作起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哪怕自苦,也要做好一个皇后,管理好宫廷,以免耽搁别人,影响到别人的人生大事。
她那个一夜之后变得古怪大胆又莫名聪慧亲近起来的小宫女,却又在此时告诉她:你是个皇后,不是你想的那种要守规矩做表率的皇后,而是,真正泽被天下的皇后。
曾经挣扎出一丝清晰思绪的富察容音,又慢慢陷入了另一种混沌状态。但是这一次,她思索的不再是“我要不要振作精神做一个爱新觉罗家的好皇后”,而是“我认同什么样的皇后,要怎么样做,才能成为我富察容音所认为的好皇后?”
她怔怔地发着呆,一时之间竟忘了丧子之痛和满心愧疚。富察家家大业大,对富察容音的教养,并不是尔晴这种只上过几日宗族学堂,看过几本蒙学女德还不以为然的土包子可以比,富察容音的思索,虽无尔晴离经叛道,却比尔晴想得更深更远。
她握着密旨思索半晌,心中逐渐升起了些豪气,回过神来看到手中的密旨,忽而自嘲一笑,轻轻放开,摊在桌面——她还未想出一个究竟,却突然觉得手中的密旨,这样一个她苦苦纠结了三年的答案,有些索然无味。
她轻轻低头,枕着膝头的小宫女已经睡熟,眼角还有些未干的泪痕,心头顿生柔软。她轻轻地抚上小宫女的头发,一时之间竟也不想顾自己微微发麻的双腿。
这规矩森严的深宫之中,有她这样一个聪慧体贴的知心人,倒也不错。
她替尔晴解开头上的两把头,取下簪着的绒花,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静坐片刻,听见院子里有明玉回来的动静,便轻轻唤了一声:“明玉。”
膝上的少女轻轻一动,有些迷茫地跌坐在地上,眨了两下眼便逐渐清醒。她自然知道自己“失态”,就是赌皇后绝不会计较甚至还挺喜欢她这样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