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不可独行,太监不可擅动,侍卫不可脱离巡查轨道,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你,看着你,想要寻你的错处,想要踩着你上位。
可是在一座宫廷里,要一个女人死去,又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只要在你的身边,悄悄地,悄悄地埋下一颗钉子。
“啊——!!”惊惶的尖叫声叩开了长春宫的门。
“娘娘,皇后娘娘,愉贵人在永和宫中散步,突然滑倒,有小产之危!”
富察皇后匆匆赶去,永和宫在东六宫,长春宫在西六宫,赶过去要一点时间,储秀宫不过与长春宫不过一宫之隔,然而待皇后赶到永和宫正殿,高贵妃却已经在了,正在指使宫女扇怡嫔巴掌。
“住手!”富察皇后大怒。
高贵妃不情不愿地让芝兰住了手。
“哟,皇后娘娘来得可真及时。”依旧是那气得死人的戏腔。
富察皇后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愉贵人呢?”
“呵,”高贵妃扭了扭脖子,漫不经心道:“已经让太医去诊治了,在偏殿里呢。”
尔晴不声不响,到怡嫔身边将怡嫔扶到一旁,高贵妃淬了毒的目光便扎在她身上:“你这小宫女胆子倒是大得很啊。”
富察皇后冷冷瞪她一眼,一伸手,尔晴便搀着她转身往偏殿走。怡嫔啜泣着,捂着脸,由明玉搀扶着,小步跟上。
偏殿里,愉贵人痛苦地□□着,脸色惨白,仿佛知道自己保不住孩子了,于是表情也十分灰败,
“刘太医,愉贵人身体如何?”
刘太医给愉贵人施了针,正身行礼道:“回皇后娘娘,愉贵人这一摔,胎像十分不稳,臣,只能尽力而为。”
尔晴自己怀过孕,还是被关在阁楼里生的,被迫学了好几手妇科医术,算是另类的久病成医,见状告罪上前小心查看,回身向皇后道:“恐怕愉贵人在今早,还服用过活血散瘀的药物。”
皇后脸色阴沉,感觉到高贵妃逼来的重重压力。
的确,慢悠悠从隔壁晃过来的高贵妃已然逼来,拖长了嗓音道:“芝兰,你让云歌说说,她方才看到了什么?”
高贵妃的贴身宫女芝兰便将怡嫔的贴身宫女云歌从背后推了出来,怡嫔抚着脸颊往后退了一步,不作言语,必然是早就把云歌的话听了一遍。
云歌便哭哭啼啼,支支吾吾地将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今早,奴才看到怡嫔娘娘把煎好的药端给愉贵人娘娘喝,愉贵人喝后,便说肚子不大舒服,要起身走走。芳草,就是愉贵人的贴身宫女和怡嫔娘娘,扶着愉贵人走了一小会儿,愉贵人说累,芳草便去取绣墩来,谁曾想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愉贵人就摔倒了!虽说,虽说娘娘对奴才恩重如山,但是事涉皇嗣,奴才也不敢随意隐瞒,求娘娘做主啊娘娘!”
高贵妃在旁边懒懒地说风凉话:“瞧见了吧皇后娘娘,臣妾可不是那种随意打人的人。臣妾可是仔细审问过云歌,才让人对怡嫔小小,惩戒一下。”
皇后气急,她素来心善,面对这种指鹿为马的情景,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应对的方式,含怒的目光便投向尔晴。尔晴倾耳过来,皇后一愣,张了张嘴,尔晴便道:“谨遵娘娘懿旨。”
她在一众人懵逼的眼神中道:“是谁打的怡嫔娘娘。”
一时半刻无人讲话。
尔晴又冷冷问了一遍:“是谁打的怡嫔娘娘?”她等了等,无人发声,便冷笑道:“看来都动了手?来人。”
高贵妃的贴身宫女芝兰忙喏喏道:“是奴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