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水上鸟类捕杀,后来干脆跳了龙门再不用担心被鸟吃了,求活命而已。龙族高雅尊贵,我可不敢高攀,虽说得了个龙形,本质仍是小鲤鱼罢了。”
仙人的表情却更加阴晴不定,显得心事重重。他说:“那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曾过得很惨,但不愿卖惨来搏同情,我说:“大约是祸害遗千年吧,我这个祸害好歹还是活到了现在,你同太湖水君打听看看,现今最令他头痛的便是我了,化了龙以后等闲人欺负我不得,反倒是我常常跑到水面上去欺负水鸟,若说苦,其实苦的是那些鸟。”
仙人总算不那么阴沉,无奈道:“你呀,明知自己所为算是欺负他人,为何还要做?”
“我乐意呗,不过拿水泼一泼那些鸟,又不是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图个一乐。人一辈子活得那么压抑,那还有什么乐趣。”
仙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忽又严肃道:“天帝也算是龙鱼族之后,你可愿上天界,仍做他的家臣?”
这个我还真没妄想过,我说:“我倒是想呢,可是天帝那么尊贵,怎可能会让我一个小杂鱼白白升上天界?仙长你在天界是做什么的?可是有门路?”
“……我不过天界一个放鹿散仙。”
天界连放鹿的都那么贵气,足见新天帝上位以后政通人和,天界已然成为一块福地了。我甚羡慕:“仙长这职位大有前途啊,前有弼马温和张果老儿,日后必定威风八面~不像我,整日游手好闲,除了欺负欺负鸟儿便再无可做,唉,这同是笠泽里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仙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回忆,笑得温和,我被他这笑暖得满心灿烂,不得了,我这黑了千年万年的小心肝居然就这么照进一束光来,我可真是没出息,被一个笑就勾走了魂。可是人家在天界当值,也不知是否婚配,我怕是高攀不上啊。
我强装镇定道:“仙长以后可还会来祭拜?每年这个时候。”
“会的。”他笃定道。
我摘下一只珍珠耳坠放在仙人手心,说:“那这便是信物,替我提醒仙长年年按时来。”仙人没说什么,收下了。
待仙人走远我才反应过来,我连他名字都没问,可真是够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