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笑意加深,桌子上有一盒香烟,他的手已经放在了烟盒上,却还是移了下来。
“不不不,我觉得这样很好。”拉尔夫摇头。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红酒在光线下呈现出淡淡的桑葚紫,顾词的眼中有雾水,是十一月的寒露,豆大一滴润在眼珠上,有些属于她气质的凌厉感,却又被她的春日的目光柔化了。拉尔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落在酒杯上,或许他在听李斯特的《第三号》,他即便拥有着阿蒙将军的啤酒肚,但是顾词反复的偷瞄,都不觉得他臃肿在哪,反而觉得这样也刚刚好。
今天下午,她刚好认认真真细细致致的上下左右的将他的赤/裸的上半身打量个透彻,那是剧本里一场在阳台射/击犹太工人的戏,那些群演大多数都是犹太人,很多人在那场戏结束后失声痛哭,顾词不太能理解那种所谓的家国情怀和民族仇恨,她生活的星球,比如今的地球是极致的文明化科技化人性也更加冰冷化,那些书本电影里的家国大义早已经随着地球的毁灭而荡然无存,就算是这样,顾词也是伽马星球里极具人情味的一员,但也由此可见,伽马星球的人类情感是多么的空寂。
她脑海中细细的勾画回忆着拉尔夫手臂的线条肌理,就算是他胖了二十五磅,但是他的背部已然起伏着好看的肌肉线条,他的啤酒肚可爱极了,就像是在罗丹的思想者身上披上了皮卡丘的睡衣一样。
但是很快,拉尔夫的手机铃声便打破了这份值得回味的沉默,也打破了顾词的胡思乱想,拉尔夫看到来电显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顾词,顾词十分识趣,她立马推开凳子站起来,也不顾拉尔夫说什么就抢先说道:“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啦,拜拜~”这句话说完,顾词已然打开了门,站到了房门外,动作之迅速,令握着手机的拉尔夫禁不住的勾起嘴角。
“实在抱歉,明天见。”拉尔夫说。
“明天见。”顾词说完,贴心的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她一个人站在走廊外,心里嘀咕,这是谁的电话这么神秘?难不成是女朋友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词草草的冲了个澡,却很认真的洗了头发又包了个发膜,她困得不行,就随手挑了个涂抹的过夜面膜,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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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词整日跟着老大斯蒂文泽里安,斯蒂文泽里安就总是与斯皮尔伯格在一起讨论,斯皮尔伯格又经常和老伙计詹努斯卡曼斯基研究镜头,詹努斯卡曼斯基便经常性与灯光老实泽德讨论打光。
斯皮尔伯格的《侏罗纪公园》还有后期要做,但是幸好有朋友乔治卢卡斯出面帮衬,他才能安心的坐在椅子上书写关于二战的这段历史。
他的家人今天也在片场,斯皮尔伯格之前就为了方便把家人也接过德国,但是家人并不是经常出现在片场,但是,每到拍残忍的戏份时,家人都会在场陪伴。
而最近几天的戏都格外残忍暴力,片场人员也一直处于高压下工作,搞得顾词也战战兢兢。斯蒂文的妻子凯特安静的陪在一边,他的五个孩子则让沉闷的节奏明显明亮许多。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可却是残忍的一天啊。”老大斯蒂文泽里安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除了该场戏的演员,其余的如尼姆,本金斯利,拉尔夫,爱波丝都站在显示器后面,斯皮尔伯格站在场景之中,他的羽绒服马甲敞着怀,帽子几次要被大风吹走,索性他摘了下来,扔给了助理。
是啊,这是晴朗的一天,但是斯皮尔伯格仍旧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一团火,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