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这颗适才发亮此刻发暗的石子,眉心不着痕迹的拧了一拧。在旭凤目光移来之时,又巧妙的舒展开。
旭凤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道:“你这天石倒是与旁的不同。”掉的可真远。
润玉微微勾了下唇:“它比较顽皮。”
善月心冷不丁的一颤,那日心悸果然不是没有缘由。然她这厢还未平复,心又冷不丁的颤了几颤,原因无他,只因眼前这只凤凰说——
“哦,还是个有灵性的。”
旭凤眼眸略动,这顽皮二字从他这位异母大哥嘴里听来,实感一诧。故而又叹:“我已许多年不曾听你这么说话了。”
当凤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善月明显感觉到握着她的这只手抖了一抖,她尚不明白这是为何,就被其陡然一紧的力度给窒昏了过去。
她这一昏,昏得也蛮久。
醒来天已过三更。
以致很多年后,她都还记得。
那晚的月儿尖弯尖弯,赏得人心里拔凉拔凉。
她静躺在一圆石桌上,旁边摆了很多个酒壶,有果酿有花酿,嗯,好像还有白师兄的桃花酿,只不过味很淡,应是不甚满意的成品,又被白师兄拿来当礼送了人。
她的左手边和右手边,分别趴着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两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神。她从醒来观察到现在,万分肯定这两人已醉到神游三十三天。任她发出百般声响,也不曾阻拦分毫。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沉着地等了一阵才化出人形。
五光微迸,圆石桌边蓦然多了位素衣少女。
善月高兴地看了看指上的光源,接着往醉趴的两神面前晃了一晃。这一千修为当真不是白涨,本源石光收敛不少,若有幸再遇上点机缘,没准就可冲击封印了。
想到这。
她立时笑弯了眼,遂往身侧的石凳一坐。
当眸光顺扫过桌上的数个酒壶,善月简直是难以置信:“桃花酿本就容易醉人,你们合着把它当水喝,还混上别得酒,这要让白师兄知道,非给你们瓮酒坛子里去不可。”
话落,她一手支颐的看向——与自己挨得极近的润玉。且瞧他那即便沉醉也不失温润的侧脸,心头一阵不解。
常言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善月认为,此言赠予这璇玑宫的夜神殿下很是贴切。只是她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夜神殿下不同他弟弟好好寒暄,怎出人意料地跳下天河将她这枚小石子给捡上岸来?
……她那时有什么不同吗?
思了好半晌,善月低眉往自己身上一瞄。很普通啊!
善月满目微疑地挪回至夜神身,脸不觉地往他跟前凑了凑。尔后自顾自的长嗯道:“师尊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幼时落下个认死理的弊病,诚然我这些年细细察了一察,委实没有发现这个弊病的踪迹,怎今日到了你这却是给冒了出来?”
说着又往前凑了凑,依着这个距离,善月已能细数润玉目下轻阖的密睫。彼时“男女有别”四字尚还未在她脑海里形成一个概念,除略她失去的些许记忆,好像也没人跟她说过这样不合礼数,所以善月全然没把这距离当上回事。只想趁这二人酒醉,找出源头就走。
然而善月发现,这找源头一事——光靠想,那是万万不成的!得用上点计策才行。
善月不才,是东华帝君座下弟子中最有天赋也最没出息的一位,旁人想练一门绝技得先苦思冥想,再加后天勤练。她则不然,天生就有造梦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