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愚兄委实不知,贤弟受苦了,贤弟受苦了……”说话间,吕佐青的眼眶湿润了,“师母还好么?”
王齐笑容不改,道:“累大人挂记,我母亲尚在人间。”
“怪我,怪我!”吕佐青捶胸顿足道,“是我没有照看好你们母子,我愧对……”
没等吕知府把话说完,王齐直接打断了他。
“大人,过去的事情不必再说了,”王齐道,“看得出来,大人没有忘了和家父的旧情,也看在这份旧情上,小弟今天有一件要紧事来和大人商议。”
“呃……”吕知府眼睛一转,笑道,“有何事,贤弟只管说,可若是那捕风捉影之事,贤弟万万不可当真。”
“捕风捉影?”王齐笑一声道,“影子我是没捉到,风声的确听了不少,雨陵城已经传遍了,只要把十万两银子送到知府衙门,就能从宁王手中换来一个侯爵。”
这与吕安带回来的消息不太一样,在王齐的口中,这流言里面已经牵扯到了自己。
好在吕知府行事老练,心里上下打鼓,可脸上却没露出丝毫破绽。
“此真胡言!”吕知府一脸怒色道,“我与宁王从无往来,有人胆敢行此谋逆之事,本官当以极刑严惩,绝无姑息。”
“说得好,”王齐点头道,“大人当真有这份魄力,小弟也就安心了,小弟正是受朋友所托,替大人传一个口信,那位朋友告诉大人,不日便要把十万两银子亲自送到大人门前。”
吕知府咬牙道:“何人如此猖狂?”
王齐道:“这人你认得,正是你引荐给我父亲的白门术士,白冉。”
听到白冉两个字,吕知府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表情很怪,看不出来是惊讶还是愤怒。
沉默许久,吕知府道:“贤弟为何说笑?”
王齐道:“小弟不曾说笑。”
吕知府道:“白冉早就死了。”
王齐道:“那小弟今日看见的,恐怕就是他的鬼魂。”
吕知府的脸白了,看得出来,他的恐惧远远大于他的愤怒。
“他来……是想找我报仇么?”
王齐道:“大人多虑了,白冉跟我说的很清楚,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今后也不想再与大人结仇,他只希望大人放过鸾香院一干人等,趁着事情还好收场,索性赚个皆大欢喜。”
吕佐青沉默片刻,冷笑道:“他来城里,就是为了救那群风尘女子,对么?”
王齐道:“据我所知,当是如此。”
吕佐青又道:“城里的谣言,都是出自于他,对么?”
王齐道:“此事小弟不敢妄断。”
“好呀,好呀,”吕知府笑一声道,“不敢妄断却好,看在令尊的面上,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深究,你且去吧,好自为之。”
王齐一皱眉,道:“大人果真放我走么?”
吕佐青笑道:“留着你又有何用?且告诉你那位朋友,吕某襟怀坦荡,洁清自矢,想以众口铄金之法构陷本官,实属徒劳,劝其悬崖勒马,休要玩火,另外叮嘱贤弟一句,白冉已死,今后莫再提起此人,吕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