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白冉不可能露宿街头,那便先从客栈查起,很快又收到线报,有人在城里见过黄芙,这就更好办了,且从黄芙出没的地方开始,把周围客栈逐一查一遍,很快就查到了白冉住宿的客栈。
询问店掌柜,掌柜的照实回答,三个客人开了两间上房,两个俊俏女子,一个七旬老妇。
老妇是何来历姑且不管,但这两个女子当中必定有一个是黄芙,吕知府亲自带着人手进了客房,却见里边空无一人,也没有留下有人住过的痕迹。
吕知府叫来掌柜的,怒道:“你敢诓骗于我?”
掌柜的跪地磕头道:“小的绝不敢欺瞒大人,今天一早还见过这三位客官,哪知他们说走就走了,这房钱却还没给……”
掌柜的正在哭诉,陆神医从书案底下找到一个木匣,从木匣里面拿出了两吊铜钱,对掌柜的到:“这就是你的房钱吧?”
掌柜的接过铜钱,道:“两间上房,住了四天,大抵也是这个数。”
陆神医又在木匣里面找到了一封书信,上面写着知府大人亲启。
陆神医道:“这是给知府大人的。”
吕知府打开书信,上面留着两行字:
白某屡屡退让,知府咄咄逼人。
还望悬崖勒马,留得余地两存。
陆神医在旁看着书信,低声道:“大人,他说的有理,放了那群风尘女子吧。”
“这是要挟!”吕知府怒道,“这个妖人,竟敢要挟于我!这便是他要挟我的物证。”
正在咆哮之时,那封书信突然起火了,吕知府赶紧用手拍打,没想到那火越烧越旺,情急之下,吕知府大声喝道:“取水来,取水来!”
等衙差把水取来,书信早已化成了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吕知府一脸讶然道,“这书信怎么会着起火来?又是那妖人用的妖法么?”
陆神医屏退了衙差,劝道:“吕大人,这是术士寻常的手段,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吕知府怒道:“我凭甚不追究!这是他威胁本府的罪证!”
陆神医道:“你拿到这罪证又能怎地?却能证明你清白么?”
吕知府道:“怎么不能!”
陆神医道:“那信上就那么两行字,连个名字都没留,你是断案的积年,这等东西能当得上罪证么?”
吕知府咬牙道:“等我把那妖人抓来,和他一对笔迹便知。”
陆神医道:“你抓得来他么?若当真能把他抓来还对什么笔迹?”
吕知府道:“若不把此人递解上官,我这谋逆的罪过却不是坐实了么?”
“你想把他递解上官?”陆神医冷笑一声道,“你可别忘了,在上官那里,白冉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件事情已经录入刑部,你现在说他又活了,却不怕欺君之罪么?”
吕知府深吸一口气,没再作声。
陆神医笑道:“知府大人,你若真有那鱼死网破的气度,却也不用顾忌什么谋逆重罪,且把白冉那告示大大方方贴出去,替王爷多挣些饷银,将来官至一品,爵至公侯,万古流芳,岂非幸事?”
吕知府连连摇头道:“这可怎么使得。”
陆神医道:“若是没那气魄,且按着白冉所说,两下留些余地,何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吕知府长叹道:“江湖人,言而无信,我自放了那般风尘女子,这妖人却能放得过我么?”
陆神医道:“地不与天争,民不与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