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过来的小土包子蒲牢还不知自己的这种感觉叫闪瞎眼,他只是纯粹好奇地看着自家兄弟的伴侣,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类能够叫他心高气傲的兄弟们俯首帖耳,交付出珍贵的情感与信任。
坐在他正对面的就是睚眦和余梁浅,真真正正的一抬眼就能对个正着的位置。睚眦向来不怎么喜欢他过分软弱的性格,而蒲牢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对内对外都是一身刺的兄弟。
但是今天他见到的睚眦似乎跟以前有些不一样。虽说面上还是那副臭着脸谁也不怎么乐意搭理的样子,眉宇间却显得温和了许多,跟他们挤在一桌上只是冷着脸嘟囔了几句,被旁边的青年扯了扯手腕便收声不再说话,报复一样抬手弄乱了青年的头发。
“喂,我刚烫的!”余梁浅捂着脑袋护住自己刚刚烫好没两天的新发型,也不知道睚眦是对这个发型有多大仇,逮着机会就得捋两下,好像不把卷捋直了就不高兴似的。
“这死味道亏得你能忍下去。”睚眦皱着鼻子拽了下余梁浅的头发,“都快熏死我了。”
人类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好好的头发非得烫成个卷的。要只烫卷也就算了,还一股子烟熏火燎加化学药品的味,那天余梁浅回来差点没把他给熏出去,效果比催泪瓦斯还好,足足叫他三天没爬余梁浅的床。
所以说犬系的鼻子太灵也不是什么好事。
余梁浅捏捏睚眦的鼻子,无奈道:“我烫完了又不能直回去啊,我这几天多洗洗指不定味道就没了,你再忍两天嘛。”
睚眦拍开余梁浅的手露出个超凶的表情,扭头道:“我要吃牛肉。”
余梁浅笑,“辣锅还是白锅?”
“……白锅。”
睚·不能吃辣·眦别别扭扭道,凶巴巴瞪了一眼对面的蒲牢。
看看看!没完了啊!
蒲牢被睚眦瞪得打了个哆嗦,一口茶险些呛进喉咙里,赶紧低下头一副老实的样子观察茶水倒影里的自己,宛如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呜呜呜果然什么温和了全都是错觉,睚眦明明还是那么可怕QAQ。
陈晏一进门就看见蒲牢委屈巴巴小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很顺手地揉了下他的脑袋,“怎么了?”
“没、没什么。”蒲牢说道,往边上挪了挪让陈晏能坐进来。
“晏晏,虾滑可以吃了吗?”貔貅插话进来问道,不等陈晏回答已经捞起了锅里的虾滑放进碗里,自己一个陈晏一个。他又看看被陈晏揉毛的蒲牢,意思意思给这个兄弟舀了一勺青菜。
嗯,他还是很友爱兄弟的嘛。
于是貔貅就被陈晏敲了脑袋,眼睁睁看着自己盯上许久的牛肉丸飞进了蒲牢的碗里。
“他又不喜欢吃肉……”貔貅小声逼逼,在陈晏的视线里自觉闭麦。
“好了,别管他。”陈晏又给蒲牢捞了两块牛肉,“想吃什么自己夹,别客气。”
蒲牢点点头,看着碗里的牛肉丸都不舍得下口——他难得才能从那群大型猛兽的兄弟嘴里夺到点肉,你以为他真的喜欢吃素吗,他那是抢不着只能吃草好吗。
妖怪可没有什么孔融让梨兄友弟恭的说法,大家抱团取暖不影响抢饭吃,能打的吃得多不能打的就去吃草,但不管怎么样总归能混个温饱不至于成了别人的盘中餐。说实话要不是蒲牢的感官敏锐对危险的感知远超其他兄弟,可能还没办法留在这个小团体里呢。
徐有初丢了块牛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