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板?”
季云喜拉回思绪,看着自己眼前这张黑黄而谄媚的老脸,只摆摆手。
杨老头愣住,刘秘书不紧不慢,道:“我老板不喝酒。”
杨老头赶紧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一拍脑门,“哎哟,瞧我,人家外头的大老板都讲究养生保健,不抽烟不喝酒呢,哪里像我们乡下人,就好这口黄汤……嗯哼,那我敬刘秘书吧。”
小刘也摆摆手:“待会儿要开车,我不能喝。”
于是,杨家父子两个,尴尬着大眼瞪小眼,自己倒酒自己喝了。
当然,季云喜不止不喝酒,连菜也不碰,略坐一坐就出门了,小刘知道老板没表示,那就是不急,他可以好好吃饭。
这地方真偏僻,路又难开,轿车底盘又低,还好没什么上坡路,不然车子都进不来。他一路上提心吊胆,握方向盘的手都麻木了,现在好容易有饭吃,自然要吃饱。
季云喜出了村长家的门,顺着村子往里走。一路上全是猪屎牛粪,走了几步,其实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又折回来,往村口去。
李家村村口有一株大榕树,树干粗壮而古朴,最粗处得三个人合抱,树冠高大宽广,犹如一把碧绿的巨伞。
树下有几块打磨光滑的石头,几个女人和老人坐那儿闲聊。午后的小山村,宁静而安逸。
“听说了没?徐寡妇上村长家闹了呢,还把村长家恶婆娘给打了,哎哟,可好玩了,小老婆打大老婆……反正都是老婆!”
“果真?我还以为是她们乱说的呢,徐寡妇居然敢打大老婆,不得了不得了,这年头爬床都能爬得这么不要脸了。”
几个女人嘿嘿笑起来,又说她怎么天不黑就爬男人的床,怎么把奶罩晾院门口勾引男人……跟自己亲眼见到似的。
女人开起黄腔来比男人还荤。
季云喜一直都知道。
只是,原来那个女人是杨老头的姘头,他倒是没想到。
不过,也倒是能想得通。听说是寡妇,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家里又困难,在上千人的大村子里,瓜田李下少不了。
吃饱喝足想睡觉,等徐璐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院子里连鸡也没一只,静悄悄的,只有林进芳拿着鞋底在缝。
徐璐从来就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既然穿进书里了,那就只能慢慢熬吧,熬到这本书完结,无功无过走完炮灰之旅的她……应该就会被送回原世界了吧?
反正,她挺想爸爸妈妈,挺想爷爷奶奶的。
“妈醒了没?要不您把衣服换下来,我帮您洗了。”
徐璐:“……”
原主到底是有多废柴,连衣服都得姑娘洗。记忆里,进芳不止帮她洗衣服裤子,连内衣内裤都洗……额,徐璐满头黑线。
于是赶紧道:“我自己洗吧。”顺便起来运动运动,就算只为平平安安熬到故事完结,也得有个好的身体吧?
这具身子动不动就腰酸背痛腿抽筋,心慌气短冒虚汗,一看就是缺乏锻炼的表现。
只是,等她换下脏衣服,才想起村里还没通自来水,实在不忍心林进芳那小身板帮她挑水,想要洗衣服得去村口的坝塘边。
她学着原主常做的,用背篓把衣服装了,顶上放上瓷盆和洗衣粉,再拿个葫芦瓢。刚要出门,小屁孩来到身后叫“姥姥”。
“姥姥,水水。”知道她要去水边,他也想玩水了。
“乖啊宝儿,水边咱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