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春宫尔晴先去给皇后问了安,皇后见她又是伤筋动骨的倒也是习以为常了,不过这次她是为傅恒受的伤。可说是带着荣光回来的,所以富察容音二话没说便让她好生休养,伺候的事由明玉来做就行了。对此,尔晴当然十分乐意,不然她白为傅恒挡伤还得吃娘娘挂落那才倒霉呢。
入夜,尔晴坐在妆台前。拿出那一小瓶跌打酒。看着这费尽口舌才讨来的药,她可说是用的十分珍惜了。仅是倒了一点点在掌心,小心翻下领口露出略微发肿的肩头。即使烛火昏暗也能看清那肩上不规则的青紫。尔晴从心底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咬着牙将手掌覆于右臂上方小心翼翼的搓揉着。
时至立夏,封闭狭小的耳房已是十分气闷。想来这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人经过,上完跌打酒的尔晴便开启床对面的窗户想让屋内的药气散散。才刚打开窗有几丝夜风便赶不及的吹入房中,倒是让人浑身舒坦。就着清凉夜风尔晴重新坐回妆台前开始散下头上的发髻。
弘昼从窗户跃入时,发现女人正坐在矮凳上梳理着自己的青丝。那及臀的乌发垂过矮凳随着夜风肆意轻荡,期间露出墨发下宽大的白色内衫,昏暗的烛火似乎能透过那层轻薄的衣衫将女人不盈一握的纤腰照的透彻。弘昼急忙侧开了眼不去看她,心下却被这夜风撩的有些悸动。他不过是想来给女人道个歉,没想到竟会遇见这副旖旎景象。
尔晴梳着头,却不想在铜镜里模糊见着两个人影。吓得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发簪起身回头,只见昏暗烛火下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的房中。
“谁!你是谁!”
尔晴看着黑影朝她逼近,她只能扶着身后的妆台尽量往里缩去。耳边传来啪的一声,竟是她那瓶来之不易的跌打酒被她不小心碰到了地上。顿时尔晴心口一阵肉疼,这要再买一瓶她这个月的俸禄可算是白拿了。弘昼瞧她的视线被破碎的瓶子吸引,鼻间是一股刺鼻的药气。而那药怕是连他府上受伤的马都用的比这好些。女子再抬头像是看清了他的模样,忙用手护在自己的脖子前。嘴里急吼吼的说道“和...和亲王...您不会是趁着大半夜的来杀奴婢的吧?”
弘昼垂了垂眸子看她一副惊恐的模样,知道自己今日却是鲁莽。特别是看了母亲留下的遗言,弘昼顿时醒悟他应该要改变自己。并非是成日的胡作非为惹人不快。今日弘历有意让他改过自新,说是江南水患严重派他前去治理。虽母亲丧期未足百日,但男儿本该志在四方。他弘昼糊涂了那么多年是该好好沉稳下来了。在去江南的前一晚,也就是刚才弘昼突然就想到了她。细细想来她并没有加害与他,对于白日他所强加给女人身上苦痛也是不公平的。所以他特地提了些滋补的良药来给女子。也算是向她表达歉意。而眼前的女人却似乎浑然不觉,仍是极为惊恐的防备着他。
晦暗不明中,一只男人的手朝着尔晴伸了过来。尔晴刚想大叫却听见男人浑厚低沉的说道“今日之事,是本王鲁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