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兽顶开菜叶,一溜烟跑到润玉身边。
即便不通人言,从它那皱着的眉头,和耸起的鼻头,也能看出它的恼怒。
润玉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它的头,柔声安慰:“乖”,又用眼神示意它回到锦觅身边。
魇兽好似叹了口气,垂头丧脑地踢踢踏踏走过去,勉强低头啃了口菜叶。
锦觅看起来很喜欢魇兽,两人一兽温馨的场景总让润玉觉得万分熟悉,这大概就是他幻想了多年的愿望吧。
“若锦觅仙子喜欢,便让它往后与你出入随行。”
话一出口润玉就有些失神,方才只是下意识觉得魇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画面让人欢喜。
只是为何许给锦觅后,又觉得后悔呢。
“啾——”
听到魇兽不开心的叫声,润玉的不舍更浓,忍不住开口:“你先去玩吧,等会儿再过来。”
看它气哼哼头也不回地离开,润玉心中忽然一疼。
就像曾经也这样注视着谁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只留自己孤身一人的凄寒。
有些怆然地询问锦觅,是否愿意守着苦寒的璇玑宫,与自己为伴。
锦觅脸上带笑满口答应,还紧接着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灵修啊?”
“嗯?”
被这突来的问题难住,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在一处清雅精美的楼中,黑衣白裳两道身影肆意缠绕翻滚,头顶星空身伺花海。
景与人,皆妙不可言。
白裳是自己,黑衣应当就是魔界装束的锦觅了,想到自己在梦中如此孟浪唐突,润玉耳廓都变得通红。
看着眼前单纯的笑脸,翻涌的情丝忽然淡了下去。
润玉有些许尴尬地说:“不着急。”
锦觅有些失望的“哦”了声,转瞬注意力就被一旁的昙花吸引过去。
见她饶有兴趣地盯着昙花,润玉不知怎的想起了有关昙花的故事。
把昙花和韦天上神的事讲给她听,锦觅皱着眉道歉:“没想到这是坏兆头的花,我还是换别的花给你吧。”
“怎么会是坏兆头呢?”润玉出声反驳。
锦觅疑惑地看过来,似是不解为何他反应如此大。
说不清突然涌上来的惶恐,只是讲到那个故事,突然感同身受。
仿佛自己也曾经像昙花一样,拼尽全力绽放,只为一人驻目。
看着眼前白蕊绿叶的花,心中就有丝丝甜意。
怎么会,怎么可能是坏兆头呢。
谎称要去值夜,匆匆告别锦觅离开,润玉心头思绪万千。
说起来,自己与锦觅仙子并未有过什么太多接触,也不知道情从何起。
一时觉得两人仿佛已经相濡以沫几千年,一时又觉得陌生无比。
实在奇怪的很,让人不得不在意。
转念一想,有魇兽在她身边跟着也不错。
既可以逗趣保护,也能充当眼线,看看是否有自己未察觉的异样。
润玉布夜结束,回来的路上看到旭凤,想到他和锦觅曾经的过往,润玉不由走过去。
好在旭凤并未因锦觅的事与自己生出隔阂,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
听闻彦佑闯入天界,两人又讨论了许久,最好的办法还是逼彦佑发挥实力,当众将他抓获。
这样才能洗清润玉清白,还有他当年袭击旭凤的目的,让人很是在意,总感觉后面会有一个惊天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