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反平日笑逐颜开的样子,眉清目秀的少女长长叹了口气:“你这天帝哥哥看起来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可他为什么独独对邝露姐姐那么冷漠呢?我昨晚和你分开之后去了凝露宫,邝露姐姐说她要走啦,你知道么?大约就在下月初一。”
昨晚她将在天水河畔与润玉的对话一一详尽的告诉了邝露,灵瑶隐约觉得天帝知道邝露姐姐见过他的真身后仿佛有很大触动,虽不能理解天帝对于“第一个人”的执念,但还是觉得该告诉邝露,毕竟她们已经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灵瑶也知道邝露姐姐对天帝用情颇深。邝露听完她的转述以后神情也似有慨叹和惊讶一闪而过,不过最终只留下一抹苦笑,不无哀伤的告诉灵瑶她将要在下月新月时离开天界,去做驻海仙官。
“什么?日期都确定了?”云鲤听后也瞠目结舌,原以为彦佑给他说过的话不过是添油加醋的故作夸张,远派之事姐姐随口说说罢了,她对大哥多年情深意笃,怎么会突然决定要走呢?
灵瑶也为此沮丧,灵蔓姐姐的忧心还没解决,暂且可以拖一拖。可是邝露姐姐很快就要走了。“半个月,只有半个月了。听说那驻海仙官一走就要万年在海底,只能偶尔离开一下,海底那么远,我恐怕很难再见姐姐。”灵瑶转头瞅了瞅云鲤,接着说:“你也是很难再见她了,你的天帝哥哥那么冷漠,陪了他三千多年的人要走,他竟然连留都没留!倒是那个蓝眼睛的鲛人王子,不仅好看而且热情,最近又是和姐姐下棋,又是教她海底法术,说不定邝露姐姐跟他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润玉素来对云鲤宠爱,云鲤当然要反驳:“我大哥不是冷漠,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灵瑶追问。
云鲤思来想去,忽然灵光一闪:“你说那个邀请姐姐去海底的鲛族王子最近常去找姐姐是吗?”
“是啊,我去了总是只能看他们下棋,好生无聊。可是邝露姐姐似乎再没兴趣和我跳舞,只愿意安安静静坐着下下棋。”
“灵瑶灵瑶,这几天你还是会常去凝露宫吧?如果那个鲛族王子在时,你给我发个召唤咒可好?”
少年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灵瑶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解释,只说了一些让灵瑶听得雨里雾里的破碎语句:“我也不太确定……不过也许是个机会……大哥可能……哎呀,总之你先答应我吧,之后我再跟你解释,说不定会有好戏!”
灵瑶看他难以解释,就不再追根究底,答应了他,只等着看可能会有什么“好戏”。
半月之期转眼过了一半,当初的满月已成为半个月牙。
这天午后,璇玑宫正殿里一片静谧,斜斜的日光透过蝉翼般薄的帷幔变得朦胧,柔和的光勾勒出伏案之人精雕细琢的侧脸。
润玉翻阅完最后一个当日云霄殿送来的奏疏文牒后,如前几日一样,再度松了口气。
并不是因为政务完成,而是因为那一摞文牒里依然没有鲛族王子关于驻海仙官的申请文牒,也没有她的辞呈。
会是改变主意了吗?
润玉揉了揉额角,伸手拿起书案上另外一本书册,蓝色封面上面写着“控海仙术”四字。
难道真的要将这本书册送给她,再祝她行程顺利吗?
放下那本书册,润玉再次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邝露如果真的走了,鲤儿想必会伤心许久吧?
连续几天,鲤儿都来劝他,央求他别让邝露姐姐离开天界,他都没有明确应答。为了这件事,少年闷闷不乐,也不愿和他多说话了,除了时不时拉他去凝露宫,或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