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太太没打算指望木青。
倒不是她瞧不起自己这个闺女,而是她也被木大太太激起了斗志。同样都是女人,自己也不比她少什么,怎么她就能在府内、府外混得风生水起,自己就落一个软弱的浑名呢?
她不甘心。
如果说她不怨从前二十年里二房没男丁,可现在,李氏肚里都有了二房男丁,她如果再保不住,那可真就对不起二老爷这么多年待她的一份心了。
木二太太出门了一趟,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又做了什么。
木二太太整饬内务,把个二房管得如铁桶一般水泼不进,木大太太纵然想打听,也不敢特别急色,自然消息就慢了半拍。
等她知道时,木二太太已经回来了。
木大太太急巴巴的去问木二太太做什么,木二太太笑道:“昨日对着镜子一照,我才发现自己老得不成样子,再过两三个月,老爷又该回来了,我可不想让他嫌弃我这个黄脸婆,这不,我买了些胭脂水粉,衣裳首饰。”
木大太太自然瞧见了,她买的还不少,就那么满屋子铺陈,木大太太想不看都不行。
她取笑木二太太:“我是真羡慕你和二叔的恩爱,放眼整个县城,有哪对夫妻敢和你比的?”
木二太太不置可否。你们愿意羡慕就羡慕呗。
木大太太问不出什么,只得悻悻作罢。
等她知道李氏搬出府外,已经是一个月后。她虽恨木二太太对她生了戒心,可她又没处寻找李氏的踪迹,只当木二太太将她送到了木青处。
不免遗憾。
苏护准备下场考试。
苏家整个一家都紧张起来。
送走苏护,苏大太太开始替苏婉理嫁妆,借以打发时间。
苏婉的亲事定在十月初二,一等苏护考完回来,若能得中,便是双喜临门。若是不中,苏婉也留不得了。
毕竟孙励的通房有一个已经有了身孕。
苏大太太当初一直怕苏婉有了身子,后来知道是虚惊一场,虽然恼恨苏大老爷吓唬她,但也不免庆幸。
可现在,她又觉得遗憾了。
这要是苏婉带着身子出嫁,怎么也得压那通房一头。
可偏偏被那通房抢了先,就算苏婉成了亲便生下孩子,也被那贱种抢了个长字。
没人时,苏大太太自己还偷着哭了一场。
她恨啊,怎么自己闺女跟自己是一个命呢。
苏大太太再不好,有一样,她对苏婉是真的好,她可不教木大太太那一套。对付人有千千万万种法子,何必用最拙劣的那一种?
通房也是人,庶子也是人,尤其公婆长辈,他们看重的就是孙子辈,才不在乎这孙子是嫡是庶。
所以她教苏婉委婉着来,别跟长辈、通房、庶子直接对着干。
一旦名声坏了,她在孙家便再无立足之地。
可只要她做事滴水不漏,能在孙家站稳脚跟,至于她以后怎么挫磨庶子,长辈们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婉陪着苏大太太理嫁妆,听她在那絮叨,虽然嘴上应承,可心思不属,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