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说了。”燕凉从床上翻下来,去卸妆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 你真穿着女装跟那男的说你鸡儿十五点五厘米啊, 哈哈哈哈哈哈,妈呀, 还精确到零点五,我的天燕子你是要笑死我吗?”
“我们都不知道的机密数据, 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告诉了别的男人, 嘤嘤嘤, 燕燕你太过分了……噗哈哈哈哈哈哈!”
燕凉翘着二郎腿,理都懒理手机里的那俩此起彼伏瞎叫唤的骚狗, 一边对着镜子第二次卸妆。
这回买的这卸妆水真是劣质到不行, 一个眼线擦了两遍都没擦掉,垃圾货。说好的是国外代购呢?这他妈还不如三十块的国货洗面奶好用。
燕凉拿那假卸妆水马马虎虎卸了两遍妆,没耐心地把皱成一团的化妆棉往堆得满是各种劣质瓶瓶罐罐的桌上一扔,给桌面垃圾堆添砖加瓦后,对着手机里那两个笑得差点颠过去的损友说:“我洗脸去了。”
“先等等啊!把后续说完!”狗子深情呼唤。
燕凉一把脱了上衣,露出并不算太瘦弱的上半身, 皮肤是有些白了,遗传的没办法。
脱了衣服后,他一手熟练地解着高腰裙上复杂的装饰束腰带, 一手把桌上的手机拿起来, 对着镜头左看看右看看, 确认自己就算卸了妆也是个高质量美男以后,才漫不经心地抽空搭理起那两个疯子。
“后续?”
“对啊后续!”
“想知道?”裙子脱了。
“别瞎几把卖关子,赶紧的,后续!”
内裤脱了,进了浴室。燕凉把手机反扣到洗手台上,在吵吵嚷嚷的骂娘声中从洗漱台柜子里摸了个皮筋儿给头发圈上。
为了搞个直播,他把头发给留长了,这一把子头发可比他那一堆瓶瓶罐罐值钱,这可是他的饭票——他的直播间名字就叫“待我长发及腰”。
“狗燕子,燕狗子,人呢?吭声!”
“后续等着呢!赶紧说完我还去赶一场炮呢!”
这俩人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虽然个个儿也就才二十出头,但社会大学上得早,羞涩内敛等于个鸟。一个赶一个流氓,一个赛一个无耻。
赶炮的那个叫庄飞,网吧打游戏认识的,才不过大燕凉两岁,高中肄业,刚刚买了个名牌大学的学位证,在家族企业里混日子,是个家里有钱脸长得好看的废物。
平日里看着只是个打扮潮流时尚喜欢在社交网络上晒自己珍藏名鞋,笑起来一排白牙的阳光暖男,实则是靠名鞋吊妹子,不以打炮为耻、反以把妹为荣的大渣男。
“哎飞哥,你还赶炮啊,一起啊,我今晚刚好也闲得蛋疼,开开荤。”另一个视频里头的戴帽子的张晓丸也跟着凑热闹。
这张晓丸是个街舞社的领舞,虽然也没读几天书,但是胜在脸皮厚脑子活,会来事儿,当初跟庄飞认识是因为酒吧把妹不小心给把到同一个头上了。
一个芯子里头肮脏,一个外头脸厚无耻,两人臭味相投,二见如故。提酒瓶干了一架以后,不打不相识,给打成了兄弟。
当然了,用张晓丸醉酒的话来说就是:妹子一抓一把,但有钱脑子又不好使的兄弟可不好找。
燕凉把淋浴开开放水,这破房子的热水器垃圾,放个热水都要两分钟才能出来。他拿了个脚盆接前面的凉水,可以拿来冲马桶。
手机里还在吵吵嚷嚷着:“呼叫狗燕子,狗燕子,狗燕子听到请回答!”
燕凉拿起手机:“然后,那女人跟她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