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韩风装扮,一头浓密又直的长发, 嘴上还蒙着个口罩的高个姑娘已经困倦到抱着杆子点头了,完全没注意她手上那造型夸张的大牛仔布艺包上的拉链已经被车上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给拉开了。
小孩的妈妈就在旁边坐着看了孩子一眼, 不痛不痒地喊了一声就不再管,撑着头看戏。
小孩的手悄悄伸进大包外面的小口袋里摸,一边摸一边悄悄笑,而后面的乘客看见了也没个阻止的。
“向日葵路到了, 请下车乘客往后走,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注意安全。”
边毅的座位离那个看戏的妈妈就隔了一排, 看了一会儿, 见那个当妈的确实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愿,并且那个小孩也没打算停手后,她站了起来,走过去, “啪”一巴掌把仍在姑娘包里掏东西的小孩的手打掉。
她没留手, 打得挺重的。
小孩被打疼了大声一叫,把抱着杆子打瞌睡的姑娘给叫醒了。
后面的乘客也被那小孩吓了一跳, 纷纷看向这边。
“我下一站就下了, 你去后面坐吧。”边毅指着后面她的座位, 跟那姑娘说。
那姑娘估计是没睡醒,露在口罩外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她,又看看她的座位,再抬头看看车头前的到站提醒。
“不……”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旁边的小孩开始踢边毅的裤子,不停打她。
边毅今天开会,特地穿的职业装,西裤颜色深,一低头裤子上就被印了四五个交错在一起的白灰脚印。
她看了眼那小孩,又看了眼那小孩的妈妈,指着孩子问:“你管吗?不管我就帮你管了。”
说着,就把小孩一把揪住扔到他妈怀里。
“嘿,你打了我家小孩,我还没说什么呢!”小孩妈妈一下不得了了,眼睛一瞪腰杆直起来,指着她张口高声开骂,“都看见了啊,刚刚是她先打的我家小孩……”
女人骂了起来。
这女人语速极快,噼里啪啦一通,带着方言口音,边毅都听不清她具体骂了什么。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还哑,浑像高音的破锣,嚷嚷起来都盖过了车前头报站的声音:“玫瑰花站到了,请……”
边毅本来还想跟她对着来几句,但一看到站了,也懒得再耽搁时间跟这泼妇说什么,撂下一句:“行,那你就让你孩子继续当小偷吧,我看小小年纪扒人家包也扒得挺熟练的,不知道是练得多还是天赋异禀,当然也可能是你这个当妈的教的好吧。”
说罢,也不管那邋遢女人再怎么指着她大骂,转头下了车。
刚下车包里手机就响了,震个不停,她以为是田易泽的电话就没掏出来接。
之前两个小时里,她跟田易泽就“婚前财产协议”的事大吵了一架。
其实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婚前财产的问题她跟田易泽原本在谈恋爱前就沟通好了的,各算各的,只不过当时他们都想得太理想化,没想到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
从一年前开始考虑婚事,见了双方父母后,事情就变复杂了。
这次的大规模吵架也是因为田易泽的母亲来了他们家,不过一个月,她跟田易泽就已经吵到了分床睡的地步。
“嗡嗡。”手机又响了。
不,应该是快分手的地步。
想到这里,边毅的脚步慢了几分,她不太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