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的母亲是祁世昭亲娘的陪嫁丫鬟,后来祁临的娘, 又在祁世昭跟前做着管家媳妇儿。
祁世昭与祁临两人打小算是一块儿长大。
他对祁临的了解, 更甚于他对赵邦和薛向陵的。
因此一见祁临适才在薛向陵面前抬不起底气的模样,祁世昭便明白了。
祁临这小子一定在暗中瞒了他许多事。
现下,祁临正规规矩矩地在祁世昭跟前站着。
不同于刚才的手足无措, 祁临如今挺直了腰板。
面对祁世昭带有探究的目光,祁临甚至不躲不闪地与他对视上了,
祁世昭顿了顿,他最终否决了许多委婉的方法, 直接问道:“淮阳侯的猫走丢一案, 与你有没有关系?”
祁临抿着唇,他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郭管家,祁临道:“有。”
“好。”祁世昭定睛看着他, 他的语气并不像之前那般温和,“还算你老实。”
祁世昭强行压下胸口的那股火气, 低声道:“好端端,你去招惹淮阳侯做什么?”
祁临垂眸, 他微微低下头。
郭管家适时地插话道:“公子……”
“郭叔, 这事儿你别搀和,”祁世昭勉强按捺住心烦意乱, 一句话堵了他的嘴, “我问的是祁临。”
郭管家道:“此事, 是我的主意。”
祁世昭的眼皮不知轻重地跳了跳,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
他背后的伤本就没有好全。
闵靖公是武人出手,每次对他动家法,没有三五天,祁世昭轻易下不得地。诚如赵邦所说,闵靖公狠得不像是一个亲爹。
此时听到郭管家的话,祁世昭只觉得后背未愈的伤口又像是活生生被撕裂了一般。
他轻轻按着额角:“你们究竟都瞒着我,做了些什么。从头开始,一一说。”
祁临与郭管家对视了一眼,随后,祁临开口道:“我来说吧。”
“那日,公子被公爷在祠堂罚跪,我是在府内的墙上捡到了这只猫。先只是觉得眼熟,后仔细一想,才回忆起这狸奴与公子昨日画的,淮阳侯家的猫有几分相似。”
“我与郭管家一合计,都觉得将这猫送去熙妃娘娘宫里,方有大文章可做。”
此时的屋里,除了他们三人外,再没有其余人。
祁临省去了许多委婉的辞藻,将他与郭管家一颗“雪白”的心,完全剖析在了祁世昭眼前。
虽然已猜到事实真相,但祁世昭的心仍然缓缓沉了下去。
他拿起手边的茶,不是滋味地喝了口。
郭管家接话道:“老奴何尝不知道公子与九殿下交好,可是公子的母家忠义侯府,毕竟和惠妃娘娘的母家同气连枝。”
“夫人去世前,曾叮嘱老奴。若公子有事,大可去求助忠义侯府。九殿下和淮阳侯虽与公子少年相交,但只有忠义侯府,才会真正与您和衷共济。”
说着说着,郭管家叹了口气:“老奴再说句不得体的话,公子年幼时,咱们府上的那位夫人谋划着将您送去九殿下跟前做伴读,本就是打着离间您与惠妃关系的打算。如今公子与万安宫走得近,实是合了那位的意。”
祁世昭目有倦意,他一字一顿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
他少而早慧,生母过世地又早。
其实在幼年时,有段日子,祁世昭是将闵靖公的填房陈氏当做生身母亲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