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了。”
顾生点点头,转过目光与夏河对视了一眼,然后含笑着挪开。
“这小伙子是谁啊?以前没见过。”
大叔朝夏河看了一眼,转头问夏振华。
振华回称:“我侄子,来这玩呢。”
夏河冲那人笑笑,掩饰突如其来的窘态。
“哦,长得挺精神。”大叔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过,语气听上去像是夸赞,又像是对一件物品的看法。无论是什么,总之夏河是不喜欢别人打量自己,或者评头论足,但出于礼貌,他脸上始终挂着一副冷淡的微笑。
“到这坐。”
有人拖开椅子招呼他过去,叔叔问他想喝什么,这地方是村里唯一一家小卖部,能喝的不少。他以一句‘都行’敷衍过去,然后走到椅子旁坐下,正好挨近顾生。
牌桌的几人已经开始了另外一轮牌局,结果又让顾生连胜了,惹得大家一片嘘声直摇头。
夏河看着桌上纷纷落下的纸牌,余光里的顾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他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夏季短裤,上身是没系扣的灰色短袖衬衫,胸膛和腰部□□裸的袒露在众人眼里,冒着一股年轻健康的潇洒气息。
由此,夏河的目光不自觉的被他吸引了过去,不过只装作下意识的瞥了两眼,没再多看。
他脖子上挂了条银链子,皮肤是淡淡的小麦色,但更偏向白皙,身体紧实有肉,相比之下,夏河就消瘦了些。
“我去上个厕所,你代我来一局?”
顾生忽然对夏河说,他的语气除了疑问还有命令的意思。感觉上与那句‘别再让我看见你’很相似。
夏河愉快的答应了,继而起身坐到他位置上,椅面还是热乎乎的。
在那持续下雨的好几个阴天里,大家无所事事,几乎都在牌桌上度过。偶尔看看窗外的天空,埋怨两句:“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没完没了还行。”
不知,这是一种虚假的浮躁,还是真切的安逸。
天晴后,大地像是重新得到复苏一般,并且更加滋润了。
顾生玩兴很大,连着两三天没出门,感觉像是闷坏了。用他的话说,屁股和椅子长在一块,好不舒服。以往他喜欢跑步,夜跑,因为早上起不来。但夏河没了解过他,对他最主观的认识,就是学校的一个混混,成绩一般,即使周末放假也不会督促自己看书学习,精益求精。但这几天对他的了解,感觉他更像个邻家大男孩,很阳光,很会聊,也隐隐带着不可抗拒的危险气息。
他抽烟,喝酒,偶尔与朋友小赌一把以此为乐。
“他或许也有很多好的一面,只是自己不清楚吧。”
临睡时,夏河闭上眼在心里说道。
刚来的那几天,顾生几乎都跟大江混在一块,后来大江的奶奶生病住院了,他需要跟去医院里照看。所以顾生没了伙伴后,觉得无聊,便帮着亲戚下地干活。他戴着草帽,杵着锄头站在田埂上,偶尔看见夏河路过,他会打一声招呼,但夏河只是瞥他一眼就离开了。
某天下午,夏河正在堂前帮奶奶折菜叶,忽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抬眼看去,见顾生站在门槛处,手里拿着两把杆子。他问:“去钓鱼吗?”
夏河知道,如果大江在的话,他应该不会想起自己来,也不会站在这个逆光的门扉处,用一种类似恳求的语气问自己‘去钓鱼吗?’
但他还是放下手中的活儿,说了声‘好’。说到底,自己也闲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