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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羞耻 8
    转眼到了冬天,校园里那几棵梧桐树终于掉完了最后几片叶子,看上去光秃秃的,很是憔悴,像个残烛老人。

    刚下过雨,街头湿漉漉,雾气寒冷,随着风穿进夏河的脖子。他把围巾裹紧了些,嘴唇有些龟裂,时不时伸出舌头来舔两下。

    他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了他一句。他停住脚步,回过头,见是高雅兰。

    高雅兰换掉了那身发白的校服,穿上冬装,头发没扎,自然披在肩膀。兴许是跑了些路,她看上去脸蛋红扑扑的,从嘴里喘出白雾。

    夏河问:“怎么了?”

    她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他,说道:“这是还你的,上回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夏河盯着那些钱,随即称:“你的医药费是顾生帮你出的,你还给他吧。”

    高雅兰有些窘迫,轻声道:“那就,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

    继而,夏河将钱揣进自己兜里,算是答应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过渡期,高雅兰那事总算平息了下来,如今在学校也没被人暗地里欺负。但她的好运,或许多多少少跟夏河顾生周郁他们有关,毕竟那几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校园眉目。自从高雅兰一瘸一拐进教室那天起,大家就知道她背后有人罩,便没有胆再敢跟她过不去了。

    寒风吹过,她把抚在脸上的头发捋下去。夏河双手放进外套两边的衣袋,看了她一眼,问了声:“同路吗?”

    高雅兰点点头:“同一段路。”

    “那一块走吧。”

    他声罢迈开步伐。

    “你的自行车呢?”

    夏河说:“轮子报废了,还没修好。”

    “哦。”高雅兰有些拘谨,一边走,一边垂下目光看脚下的路以及夏河的鞋。

    “我得到前面坐车,你呢?”夏河问。

    “我也得坐车。”高雅兰说:“不过下了车以后还得走好长一段路。”

    “嗯!”

    夏河没再出声,加快了脚步。等车子来后,俩人一块上了车,寻了个并排的座位坐下。夏河习惯性掏出mp3听歌,脸色很平静,尽管有时候心里兵荒马乱,看他神情是看不出来的。

    高雅兰问道:“能给我听一下么?”

    夏河转眼看她,摘下一个耳机放到她手上,他忽然想起,这事儿以前和顾生也做过。顾生当时要听的歌是许巍的《方向》。现在许巍出新歌了,有一首叫《曾经的你》非常好听。他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路灯杆子,心想,不知道顾生现在还喜欢听许巍么。

    这些天大家都很忙,没日没夜的考试复习然后再考试,谁都没有多加理会谁。尽管一天十个小时在同一栋楼上课,但夏河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顾生了。顾生的手刚拆掉纱布,正在恢复期间,所以平时要么坐教室里睡觉,要么在楼道偷偷抽烟。

    他夜晚想着,那天顾生在医院里对他说过的某句话,算是开玩笑也好,混账话也罢,都像种子一样深埋进他心里,生根发芽只需要一念之间。

    有天晚上实在想他想得厉害,迫切到不顾一切想向他告知自己的心意,便摸出手机给对方拨了过去。但电话嘟嘟好多声,没有人接起。冷静下来后,夏河总想扇自己巴掌,他不想吓到顾生,电影里‘要么爱,要么死’ 的境界放在现实中实在太虚幻。

    他想去试试,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异类。

    高雅兰见他盯着窗外许久,便开口搭话说:“你听的歌真好听。”

    夏河回过神来,回答她“大多数是北欧民谣,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旋律我喜欢。”停顿了会儿,又细声说道:“幸好听不明白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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