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渡盘腿,仰头坐在石凳上,目空一切,蔑视老天爷。
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简单来说,他唐渡莫名穿越了,穿到了一个自称修真大世界的地方。这屋子也是真金实银建造出来的,并无半点社会主义现代化特色。
唐渡已经把这个园子转了一遍,园子不大,设计别出一格,兼具南方的小桥流水,北方的磅礴大气。
这些建筑方面的理论不谈,其中匪夷所思的地方更是多着。
比方说那湾小溪流,它居然将将圈在园子里,根本没有一方源头,自然没有活水进来。可这小溪流看着压根不是死水,反而潺潺流动,遇到河底碎石,溅起一道道水花。
唐渡左看看那溪水,右瞅瞅唐泊,终垂下头,深深地叹口气。
小尾巴唐泊跟在后面,满脸紧张地盯着他,寸步不离,到哪儿都要守着。
唐渡眉眼带笑,拍拍身侧的石凳:“小泊吧,过来坐。”
唐泊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爹爹。”
唐渡目光深沉,难为自己年纪轻轻已然是一个宝宝的爹爹了。他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和便宜儿子相处,便宜儿子看着乖乖巧巧,白白嫩嫩的,有些话他都不好意思开口问。犹豫了会儿,折中道:“你今年多大啦?”
唐泊端正坐好:“爹爹,我今年二十有一。”
唐渡凝神,冷不丁听到这话,没坐稳,身子一歪,口齿都不利索:“二、二十一???”
“是的。”唐泊羞涩一笑,垂下眼睑,“准确来说是十一岁了,出生后我还在蛋里待了十年。”
“哦。”
小朋友看着也不像21,果然不是的。
唐渡刚松一口气,又提起来:“十一?”
看这身高,完全不像十一岁大的小孩子,最多只有七八岁。
唐渡问:“确定么?”
唐泊点头:“嗯,确定十一岁了。”
唐渡摸摸他的头:“都十一岁了,怎么长得跟个小宝宝似的。”
据他观察,这么大的园林里就住了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这小孩儿怎么生活下来的。
唐渡有一肚子话想问:“小泊,这里就只住了我们两个人么?”
“嗯,现在只有我和爹爹。”
现在确实只有两人常住,父亲出远门已久,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到现在还没消息,唐泊神色黯了黯,也不知道父亲这次能不能顺利找到碧炎仙芽。
自打唐泊一出生,小唐泊没办法独自一人生活,父亲便随身带着他找遍了各大秘境。一得知碧炎仙芽的风声,哪怕只是假消息,两人都抱着希望去找。找了这么久,还没见过真正的碧炎仙芽。
秘境里凶险,到他可以一人生活,父亲就只让他看家了,留了两只小兽陪着。
唐渡一听这回答,立马心疼起来:“你还这么小,怎么能一个人住呢?”
唐泊摇摇头,坚定道:“不是一个人,我在家里守着爹地。”
唐渡目光一软,接着问:“你平时怎么生活的,自己做饭么?”
天啊,这么大一点的孩子,何谈照顾好自己,更别说还得看顾他这个老父亲。唐渡不由想起了那些社会新闻,八岁男童早当家,每日拖个小板凳站在灶台前为瘫痪老父亲熬粥,想想就唏嘘。
“做饭?”唐泊歪歪头,单纯地看着自家爹地,似乎不明白“做饭”是什么。
唐渡一思,这不是他那个法治社会了,而是不合乎常理的修□□,小孩儿不一定要吃饭的。这么一想,不由心宽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