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赤。
儒生们希望刘彻的举止持之有故,于是从五帝追溯到三皇,又从三皇追溯到泰皇,越追越远,可结果并不理想,还是莫衷一是,有的更荒唐,甚至得出了“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仪礼”,陛下此举“不与古同”的结论,明显是把话聊死了,惹得刘彻脸色十分难看。
而以公孙卿为首的道士们就不同了,他们只要刘彻高兴和相信,关于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
一天,公孙卿到宣室殿晋见刘彻,而君臣一开口,就很快地把话题集中到封禅之上了。
刘彻称徐偃、褚大等为“腐儒”,公孙卿很快就从刘彻的这些话语中得知他对儒生的不满,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他马上就在心里很快打好了腹稿。
“臣闻黄帝封禅,乃是为与神仙对话,以求天听,更为延寿不老,所以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陛下能通过封禅,直接到蓬莱与泰皇‘笋席’而坐。”
虽然与神仙对话很扯淡,但重点不是这个,刘彻只需要知道与封禅有关的事。
“哦!真是这样么?”刘彻的眼睛现出许久不曾有过的亮光。
“这么说来,呵,朕的封禅之举倒是合上仙之意了?”
公孙卿一副认同的样子,肯定地点了点头道:“陛下见微而知著,封禅泰山,乃利在社稷、功垂千秋的盛典,微臣愚钝,然愿随陛下前往泰山。”
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从阴山归来之后,刘彻就摒弃了儒生们的谏言,他打定主意,一开春就出行。
散朝之后,刘彻召严助到宣室殿详细询问了匈奴北迁的事情,道:“朕此次东巡,爱卿就随朕左右。
司马相如一走,爱卿就是为数不多朕可以毫无拘束叙话的人了。”
严助忙着躬身道:“论出使郡国,安服南夷,臣不及长卿,论辞赋才情,臣亦不如相如。
然臣忠汉之心,与中郎将无异,能在陛下左右,实乃臣三生之幸。”
刘彻叹了一口气,感慨道:“爱卿大智,自是深谙朕心!行封禅之事,其实也是司马相如的遗愿。”
如果要说霍去病的去世成为刘彻心中永远抚不平的伤痛的话,那司马相如的离去,也使刘彻的心弦永远地失去了一位知音。
他在刘彻的心中总是那样浪漫不羁,那样音声相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