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青苏一脸喜气地冲进书房向他道喜的时候,陆湛险些将手里的折子直接给撕了,脑子更是成了摆设, 木愣愣地连点思考能力都没了。
好半晌, 他才扔掉折子,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了内院。
沈晚正拥着柔软的毯子,仰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嘴角的笑意里多了点温柔甜蜜的味道, 一双手更是动作轻柔地隔着毯子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
木苏正一脸懊恼地站在她身边说着话:“怪奴婢, 只当您是春困,根本没往您怀了身孕的方向去想。”
陆湛脚下步子一顿, 懊恼地抿起嘴角。
两人心意相通,每天便少不得温存一番。在沈晚面前,陆湛的自制力几近于无,有时候还会弄得凶狠一些。这些日子沈晚一直昏昏欲睡的,陆湛只当是晚上累到她了, 原本还有点心虚,直到眼下才清楚, 这是因为肚子里揣了个讨债的。
思及此, 陆湛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
沈晚警惕地看过来,注意到他这幅模样后着实是好气又好笑, 轻声开口:“这下注定是要一生一世三个人了。”
这还是他自己亲口说的话, 陆湛自然没忘, 他冷哼一声坐到沈晚身旁, 将伺候的下人们尽数挥退后亲手抬起沈晚的腿放到他的膝盖上,放轻力道慢慢按摩起来。
院外,栀初看着扒着院墙偷看的青苏,焦急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声音压得极低:“唉,你看到没有啊?”
青苏默默向天翻了个白眼,松开手跳下地,也不回答,一溜烟跑远了。栀初一怔,气得在原地跳脚,片刻后追着他也跑了。
廊檐下被用红绸布裹住嘴的八哥看了一眼空寥寥的墙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可怜巴巴地将头放在八嫂的身上蹭了蹭,却险些被它一翅膀扇得跌下横杆去。
暖意融融,鸟雀成双。虽然不过初春时节,王府内外却因这好消息而显出盛夏一般热闹的景象。
皇后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有心想让两人搬进宫中来住,却被陆湛以要为昭文帝祈福、不宜大肆修缮东宫的缘由给强硬拒绝了。皇后本来还想再劝说一二,却被陆湛的一句“后宫之人有多可怕母后比我更清楚”而反向说服了。
皇后没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只是亲自挑选了几个得力的嬷嬷送到王府仔细伺候沈晚,赏赐更是流水一般往王府里塞。
日子渐渐安稳下来,只是苦了陆湛。
自诊出喜脉后,陆湛就一连叫了几个太医,事无巨细地将怀孕期间的禁忌和注意事项问了一遍。得到其中的凶险之后,陆湛被吓得一整夜没睡,第二天就又重新喝起了泻火的汤药,并着人严查了一番府里的下人,但凡有半点疑点,都被调到了别的庄子去。
不但如此,就连旁人送来的贺礼,陆湛都命三四个医官一同查验。如贵妃送来的礼物就恰好撞在了枪口上,陆湛知道后格外的不给她面子,当即捧了东西进了宫,也不知道他和昭文帝说了什么,等他从太清殿出来的时候,如贵妃就被降成了如嫔,被打发到了佛堂去祈福。
被这么杀鸡儆猴的一番敲打,怀有不良居心的人只得不甘不愿地收了心思。但陆湛宠妻宠到飞扬跋扈的流言,却慢慢在京中传开了。
可惜昭文帝无力去管,皇后更是放纵他,陆湛自己又毫不在意,反而倒是令京中的女子们对沈晚格外艳羡。
这安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春末,宫中却突然传来了消息,昭文帝油尽灯枯,熬不住了。
陆湛倒是也不惊讶,将沈明和沈川调到王府亲自坐镇之后才骑马离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