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真儿右臂一麻,拿捏不住,莫名其妙的树枝便已脱手,定睛看时,却见叶天涯竟尔以右膝夹住那根树枝,她怔怔的站在当地,半晌做声不得。
她自然知道,即便自己手中真的是把长剑,也一般被他轻松用腿夺了去。
叶天涯又叫了声:“接剑!”右足一旋一起,呼的一声,那树枝疾如箭驶,飞将回去,射向牛真儿。
牛真儿伸手抓住,又即横剑捏诀,不,是横“枝”捏诀。她若有所悟,口中喃喃自语:“内劲外铄、以气御剑、重意不重形……”一提内力,运劲于臂,说道:“天涯哥,你先回去吧。我想自个儿练剑,不用你陪了。”
叶天涯微笑点头,道:“别忘了适才是你手上无力,这才保不住树枝的。”暮色苍芒中转身离去,心头暗喜:“妙极,妙极!看来真儿妹子于这套‘冰魄剑法’已略窥门径,不必再有人督导了。嗯,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翌日巳牌时分,忽听得牛朴敲门,口中连呼:“小重,小重!郑总镖头来看你了。”开门一看,却是郑天豪率同冯少飞、许广两个师侄来到牛记茶馆,专程前来探望。
叶天涯大出意外,连忙让进门去,肃客入座。
牛朴将客人引到房外后便即离去,吩咐伙计泡上茶来。他虽来颖州城时日不久,却也对大名鼎鼎的“一枪追魂”郑总镖头殊不陌生。此刻见这位大人物竟对叶天涯“叶兄弟、小老弟”的叫个不停,宁不纳罕?
郑天豪见叶天涯从店伙手中接过茶壶来亲自斟茶,忙摆了摆手,笑道:“小老弟,你也别客气了。你瞧,我这俩师侄跟你可都是老相识了。故人之间,客气甚么?”
冯少飞、许广二人分别垂手站在郑天豪左右,含笑不语。
叶天涯一笑,仍是替三人逐个儿斟了一杯茶,问道:“郑总镖头光降,不知有何见教?”
郑天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侧过头来,微微一笑。冯少飞见了,忙即伸手从背上取下一个蓝布包袱,双手奉上,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叶天涯一楞,问道:“这是什么?”
郑天豪笑道:“昨儿晚上宋师哥跟我说,叶兄弟过几日一定会前往碧云庄给‘江淮大侠’欧阳老爷子祝寿。是也不是?”
叶天涯待要摇头,忽地心念一动:“我怎地连这个也想不到?欧阳老爷子乃是欧阳植、欧阳松二人的父亲,于情于理,我也得去请个安。否则岂非显得我这个‘辣手书生’太也不懂事了?”于是顺口重复了一句:“给欧阳老爷子祝寿,大伙儿自然都得去。那又如何?”
郑天豪哈哈一笑,将桌上包袱推在叶天涯身旁,说道:“老弟,这是俺替你准备的贺礼,想来欧阳家的人也不会不喜欢吧。哈哈!”
叶天涯一怔,忙道:“这个实在太客气了。小子怎敢拜领?”
郑天豪摇头笑道:“废话少说,俺老郑这次大难不死,还保住‘百顺镖局’这个招牌,说到底多亏了你这位大恩人。叶兄弟,这可是俺郑某的些些心意,务请赏收。”顿了一顿,又道:“你若不收,便是瞧不起俺,瞧不起百顺镖局,瞧不起金枪门。”
叶天涯登时领悟,拱手笑道:“嗯,承郑兄赐以厚贶,当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多谢,多谢!”
郑天豪见他爽快收了,心中甚喜,呵呵笑道:“此去‘碧云庄’须一日路程。小老弟若无别的事情,到时候大伙儿结伴同行如何?”
叶天涯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郑天豪说了一会闲话,起身告辞。
叶天涯送出茶馆,目送三人上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