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知道那盒子里放的是蚩尤弓,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柄神弓就这么委屈了七年。
屋内已经极暗,春红进来掌了灯又被屠容容轰了出去。
窗来电闪雷鸣,百里举站起身拿了几个铜盆放在房间几个位置,不一会儿,叮铃当啷水滴敲打金属的声音就在房间内此起彼伏起来。
锦绣宫,诚如百里举之前所言,是豪华冷宫。
他们这一宫殿的人算是相依为命,并不似外面一样主仆分明。
屠容容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明明没出过宫,却时不时变着法儿给他们带些宫外的吃食,两主五仆,个个养得白白嫩嫩,哪里像住在冷宫的人。
百里举将床底下的盒子取出,擦掉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后才小心翼翼打开了盒子,里面一张弓七年未见天日,却丝毫没有损毁的迹象,不愧是江湖第一兵器。
弓身两头雕着怒目圆睁的蚩尤头,威风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好弓,”百里举喟叹,“娘不是说要避世吗?”
“你也喜欢这个?那我把这柄弓给你呀,我再寻件别的宝贝来。”
“别别别,”百里举赶紧摆手,“儿子可真没钱了。”
“傻孩子,我是你娘。我那是暂时帮你保管,以后还是用在你身上的,娘还能坑儿子的钱不成。就凭你那一声‘娘’,我罩着你。”
这七年的时间里屠容容变着法儿地从百里举这里坑钱,百里举好歹之前是武元帝最喜欢的皇子,又是嫡子,库存还是十分丰富充足的。
可再多的钱,到了屠容容面前,就像进了无底洞一般。
现在他这个皇子一穷二白,算是名副其实的冷宫皇子了。
“避世意在蛰伏,你如今年满十八,是该牵出去遛遛了。”
手中杯子蓦然化作齑粉,百里举笑容如水,眸中似有星辰大海,“您说什么?”
“这可是上好的白玉杯啊!”屠容容肉疼,“你赔得起吗你?”
“这杯子,好像是娘从我的库房里拿的吧?”百里举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娘让我去给父皇拜寿,可我们没有收到邀请。”
“做儿子的给爹拜寿,难不成还非要有邀请不成?”屠容容从暗格里又拿出个杯子递给百里举,“我问你,你有几年没见过你父皇了?”
“七年前寿宴一别,再未见过。”
“那这次去,一定要去,好好让他们瞧瞧,百里巳端的儿子百里举,已经长大了。只是七年未曾露面,这次你突然出现,皇室席间未必有你的坐席。到时候你恐要受冷遇,要随机应变,护好自己,别被欺负了。”
窗外划过一道电光,打在了百里举浅笑着的姣好脸颊上一闪而过。好好的一个笑,在蓝光的映照下交织成了一个诡谲笑容。
伴随着外面雷鸣之声,他笑道,“皇家的冷遇,总是端着几分装腔作势的矜持,我着实瞧不上眼。”
“不错,有几分气势,是我的儿子没错。接下来你还需要一套衣服,必能锦上添花,让你脱颖而出。”屠容容媚笑,“我帮你准备了,钱你就暂时先赊着。”
百里举:“……”
…………
皇家寿宴,高朋满座。
一墙之隔,宫外烟花似锦,宫内觥筹交错。
后位悬空七年,这七年里一直由周贵妃代管后宫,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武元帝甚是欣慰,已有了将她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