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套房的门厅,阿尔伯特第一眼便看到了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的艾略特的身影。似是听见了脚步声,后者回过头来,他怀里搂抱着的一位娇小女郎也跟着探出半张脸,看见阿尔伯特,她惊叫一声,缩进了艾略特的怀里。
“不要紧,玛丽,这位是马尔堡公爵。”艾略特柔声哄着他怀里的女孩,尽管只有惊鸿一瞥,阿尔伯特仍然禁不住注意到她长得与公爵夫人有几分神似,她们都具有那种像一只小小的知更鸟般惹人怜爱的特质,“不如你先回去,如何?我会派人送信给你的。”
“不急,艾略特勋爵。”看也没看艾略特与那名叫做玛丽的女孩一眼,阿尔伯特冷淡地说着,穿过会客厅走入了卧室,“我恐怕先需要让爱德华为我更衣。爱德华,请关上门。”
跟在他身后的爱德华应了一声,转身关上了会客厅与卧室之间连接的木门。然而,爱德华不过刚刚为阿尔伯特脱下外套,木门就被人打开了,衣领略有些凌乱的艾略特依靠在门柱上,手中已多了一个酒杯。“我已经打发玛丽走了,公爵阁下。”他笑着说,欠身半鞠了一躬,“怎么,不过才刚结婚,心情就已经如此烦躁了?”
“你不该把你的情妇带入我的套房,艾略特勋爵。”
“她不是女支女,如果那是公爵阁下您所担心的事情。”艾略特抿了一口酒,说道,“她母亲的祖上跟某个男爵甚至还有些沾亲带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阿尔伯特看了一眼正在为自己解开衬衫纽扣,表情没有一丝起伏的爱德华,示意他停下了手。
“就这样吧,爱德华。”他说,“接下来我能自己来。”
“当然,公爵大人。”爱德华识趣地退后一步,先向阿尔伯特欠了欠身,接着又转向艾略特,随即便离开了房间。
“好了,现在管家也被你遣走了,”艾略特在窗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翘起了双腿,“可以说说你要我来这里见你是为了什么吗,阿尔伯特?”
“当公爵夫人与我从纽约长岛返程时,途中我收到了塔克与山姆送来的一份调查报告。”自行解开衬衣的最后几颗扣子,阿尔伯特缓缓地说道,“那篇发表在纽约周报上的报道,透露了那些情报的人的确如同撰稿人所说,是你,艾略特。”
艾略特那玩世不恭的神色顿时连同着血色一起褪去了。
阿尔伯特没有催促他做出任何回复,只是好整以暇地换上了爱德华放在一旁的便服,又将那瓶艾略特留在会客厅里的上好威士忌拿了进来——有艾略特在的场合,永远不会缺少一瓶好酒——他在艾略特的对面坐下,为自己也倒了一杯,直到这时,艾略特似乎才回过神来。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自然。”
“——我根本记不得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想也是。”
“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若不是——”
“若不是你将撰稿人邀请到了你的床上。”
“阿尔伯特,我——”
“你很抱歉,我知道,我并不怪你,艾略特,你可以认为你已经被我原谅了。”阿尔伯特抿了一口,他品出这是the star的混合上等陈年高